陵阳室中语


宋人韩驹※撰。原书久佚,亦不见诸家著录,此由范季随所录之韩驹论诗言论。其诗论主儒家诗教,尤申论“思无邪”之义,谓:“诗言志,当先正其心志,心志正,则道德仁义之语、高雅淳厚之义自具。三百篇中有美有刺,所谓‘思无邪’也。先具此质,却论工拙。”他认为作诗“立意”很重要,“凡作诗须命终篇之意,切勿以先得一句一联,因而成章;如此则意多不属”,“作诗必先命意,意正则思生,然后择韵而用,如驱奴隶”。诗应有“寓意”,而诗意贵开辟,“凡作诗,使人读第一句知有第二句,读第二句知有第三句,次第终篇,方为至妙。如老杜‘莽莽天涯雨,江村独立时。不愁巴道路,恐湿汉旆旗’是也”。诗要写出“人之情意”,“物之容态”,当能入画。另外,作诗不必多,“只要传远”,使其“万世不能磨灭”;不宜“取快”,要“加思”;“大抵作诗当日锻月炼,非欲夸奇斗异,要当淘汰出合用字”;诗须“有所感而作”。韩驹论用事谓:“使事要事自我使,不可反为事使。……事可使即使,不须强使耳”;“对偶更不必拘于绳墨”。关于学诗,他认为“须是有始有卒,自能名家,方不枉下功夫。如罗稳、杜荀鹤辈,至卑弱,至今不能泯没者,以其自成一家耳”。学习前人诗作,不能有蹈袭之病,“目前影物,自古及今,不知凡经几人道。今人下笔,要不蹈袭,故有终篇无一字可解者,盖欲新而反不可晓耳”。作诗要学习前人,又要自成一家。韩驹评诗崇尚陶渊明、杜甫、韦应物,以杜甫、苏轼为例,指出阅历愈深,作诗愈工。提出“诗道无有穷尽”的观点,较为可贵。综观以上“诗论”、“立意”、“创作”、“用事”、“学诗”、“论人”六个方面,《陵阳室中语》无疑是一本很有价值的诗话,以闲谈纪事的形式,比较全面系统地阐述了作者——韩驹的美学理论观点,涉及文学创作“立意”、“取材”、“创作过程”等诸方面,观点新颖而颇为中的,有益后学,因此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当不容忽视。此书久佚,散见于《苕溪渔隐丛话》※(人民文学出版社)、《诗人玉屑》※(上海古籍出版社)、《说郛》(涵芬楼本)等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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