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贺贻孙※著。一卷。书前有《自序》。系论诗、评诗专著,没有记事闲谈之类。此著“言人所不能言,与言人所不及言”(云黻《诗骚二筏序》)。《诗筏》标举“作诗当自写性灵”,与批判明七子拟古主义的公安派“性灵”说相承。但其“性灵”的内涵具有时代意义,系指鼎革之际爱国志士的“悲愤”之情,故充溢着民族正气。对于诗又推重“厚”:“神厚”、“气厚”、“味厚”,指诗的内容具有深度、力度与浓郁的美感。与“厚”相通,于艺术表现主张“蕴藉”,所谓“夫诗中之厚,皆以蕴藉出”:但又并不排斥“直露”。于“性灵”又主张“自写”即具有独自的真情实感,又天然“本色”,不模仿古人。其称“盛唐人诗,有血痕无墨痕,今之学盛唐者,有墨痕无血痕”。“有血痕”※即自写真情实感,“有墨痕”※则指拟古之作。语言风格又推崇李、杜之“飞扬跋扈”、“良马奔腾”的壮美,并奉之为“神化处”,这种风格更适合于抒发“悲愤”。关于诗歌的高美学境界—“化境”※亦有阐发:“诗家化境,如风雨驰骤,鬼神出没,满眼空幻,满耳飘忽,突然而来,倏然而去,不得以字句诠,不可以亦相求。”“化境”源于《庄子》的神化思想,指诗人以举重若轻,不见笔墨痕迹的深厚功力,构成惝恍迷离,妙不可测的艺术境界,内容与形式高度统一,浑然一体,可以给人不尽的美感。此外,《诗筏》对奇与平※即诗境之“奇”与题材之“平”的辩证关系亦有精辟见解。此著反映了明清易代之际的进步诗学观,篇幅不大,而颇多精义,理论价值甚高。《诗筏》原刊《水田居遗书》,有道光敕书楼版。又因其有“真知灼见”而被郭绍虞收入《清诗话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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