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村诗话


清代吴梅村※著。一卷,共十二条,多记明亡时殉国英烈的诗文、行事和吴氏以前与这些人的交往。前有杨学沆序,谓此卷得之于梅村元孙翔洽之书箧中,为梅村手书稿本。读其文,可以推知此卷大约是梅村在明亡后仕清前这个时期内所作。因其中多记明末英烈抗清事,所以一直未收到《梅村家藏稿》中。杨学沆发现后才将它附到梅村集后。

梅村论诗主张“诗与史通”,但此卷并未作诗歌理论上的阐述,而是大量记录了抗清英烈们的言行。如记陈子龙与夏完淳相期死国事,引子龙《王昭君篇》句:“明妃慷慨自请行,一代红颜一掷轻”,感慨苍凉;又叙瞿式耜(字稼轩)倡仪粤西、留守桂林,城陷不屈,从容殉节,并录其在狱中与张别山唱和之句,如“二祖江山人尽掷,四年精血我偏伤”、“愿作须臾阶下鬼。何妨慷慨殿中狂”、“白刃临头唯一笑,青天在上任人狂”等,在高扬这些英烈爱国精神的同时,也寄寓了梅村对亡国之痛的悲伤情感。在褒赞瞿式耜杀身殉国事后,梅村写道:“稼轩在囚中亦有频梦牧师(瞿式耜之师钱谦益号牧斋——笔者注)之作。盖其师弟气谊,出入患难数十余年,虽末路顿殊,而初心不异,其见于诗文者如此。”在悼瞿式耜悲壮全节之时,也隐隐讥刺了钱氏屈膝降清的行为。在这卷诗话中,梅村虽未明说他没有殉节或反抗清廷的勇气而逆来顺受曾出仕清朝事实,但引用的诸多明末英烈的诗文和记述的行事,也多少逗现了梅村对自己不能以死全节的忏悔。《梅村诗话》的意义也正在于此。《梅村诗话》有《娄东杂著》本、《观自得斋丛书》本。及《清诗话》※本,而以今人李学颖集评标校的《吴梅村全集》中所收的本子称善(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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