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堂说诗


清代宋荦※著。一卷,十三条,皆论诗、评诗之语。卷末自述学诗经历,与卷首所论相印证。卷后有张潮跋

宋荦评诗,崇唐人而又不限于唐人,他认为:“汉、魏高古,不可骤学;元嘉、永明以后,绮丽是尚,大雅寝衰;独唐人诸体咸备,铿锵轩昂,为风雅极致。”但他又评宋诗说:“明自嘉、隆以后,称诗家皆讳言宋,至举以相訾警;故宋人诗集,庋阁不行。近二十年来,乃专尚宋诗。至余友吴孟举《宋诗钞》出,几于家有其书矣。孟举序云:‘黜宋者曰腐,此未见宋诗也;今之尊唐者,目未及唐诗之全,宋嘉、隆间固陋之本,陈陈相因,乃所谓腐也。’”引友人之论以申己说,其立论是比较公允的。宋荦论诗,拈出“悟后境”※一语。他认为作诗首先必须具有性情,抒发性情而为诗歌。做到了这一点,然后有所师承,多读古人诗,尤其是唐人诗,“源流洞然,自有得于性之所近,不必模唐,不必模古,亦不必模宋、元、明,而吾之真诗触境流出,释氏所谓信手拈来,庄子所谓蝼蚁、稊稗、瓦甓无所不在,此之谓悟后境。悟则随吾兴会所之,汉、魏亦可,唐亦可,宋亦可,不汉、魏、不唐、不宋亦可,无暇模古人,并无暇避古人,而诗候熟矣。”这段论述起码包含两点:第一,在具备真性情的基础上必须继承千百年来的诗歌传统;第二,继承和创新的辩证关系。继承并不是机械模仿。继承的目的是为了成自家之面目,即形成自己的风格,而不是泥古不化、丧失本性,“无烦规规学步也”。此论足为有清一代诗坛上存在的拟古、泥古诗风的药石。所以他又说:“李于鳞《唐诗选》,境隘而辞肤,大类已陈之刍狗;钟,谭《诗归》,尖新诡僻,又似鬼窟中作活计,皆无足取。盖诗道本广大,而彼故狭小之;诗道本灵通变化,而彼故拘泥而穿凿之也。”诗道之所以广大,宋氏认为即是“悟后境”的结果。

《漫堂说诗》有《緜津山人集》本、《昭代丛书》本、《国朝名人著述丛编》本、《清诗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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