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诗总说


清代费锡璜※撰(一说为费锡璜与沈用济二人合撰)。一卷,共四十五则。此系杨复吉辑《昭代丛书》时,从费锡璜、沈用济二人合撰之《汉诗说》中总论汉诗之语割取而来,遂成为诗话。

汉代诗歌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都达到极高的水平,其中文人诗言志抒情,委婉含蓄,质朴平易;乐府叙事诗感情充沛,耐人寻味。作者认为学诗当从熟读《楚辞》、汉诗始,称此为“从第一义著脚”※。借用佛家语说诗,系从宋代严羽※《沧浪诗话》※而来,严羽主张“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此则专主汉诗及汉以前《楚辞》等。强调“元气全则元音足”,认为只有追步汉诗,“不唯古诗得力,即律诗绝句亦得力也”。作者认为汉诗高古天成,典质朴奥,并联系汉代时代风貌说:“三代而后,唯汉家风俗犹为近古。三代礼乐,庶几未衰,吾于读汉诗见之。”又说:“好色而不淫,怨而不怒,唯汉诗有焉。”这些议论明显带有复古主义色彩。但在体味与阅读汉诗方面,议论也多可取之处,如说:“《十九首》、《五首》、《三首》诸诗,多非为一人一事而作,读之久自能感人。”又说:“世之说汉诗者,好取其诗,牵合本传,曲勘隐微。虽古人托辞写怀,固当以意逆志;然执词指事,多流穿凿。又好举一诗,以为此为君臣而作,此为朋友而作,此被谗而作,此去位而作;亦多拟度,失本诗面目。余说汉诗先去此二病。”读诗重全篇气韵,解诗不胶柱鼓瑟,这些见解都有其合理之处。作者论汉诗,也非寻章摘句,一味赞美,其用意在示人法门,“使学者有入路,有依据”,因而他说:“读汉诗只如见前辈人,属恭不敢置一语,唯唯而退,不敢议之,亦未尝乐与之亲。”作者对于汉代乐府诗也很崇尚,如说:“乐府如《饶歌》、《饮马长城窟》诸诗,皆极顿挫,工部于此最得手”但他将乐府分为三等,而以《房中》、《郊祀》为最上品,以《陌上桑》、《羽林郎》、《东门行》、《西门行》、《妇病行》、《孤儿行》等为第二品,以谣谚等为第三品,有失公允。《四库全书总目》列《汉诗说》十卷入“总集类存目”,著录云:“卷首有凡例,持论似高,而所说殊草草。如汉人《饶歌》、《鼓吹》诸曲,沈约《宋书·乐志》明言声词合写,不可复辨,本无文义可推,而必求其说以通之,遂横生穿凿。”此说有偏颇,未为的论。《汉诗总说》对于后世影响不大,但对于研究近代汉魏六朝诗派的形成确有探索的必要。

《汉诗说》十卷为费锡璜、沈用济同辑,有乾隆间精刊本。道光间杨复吉辑《昭代丛书》,辛集选入《汉诗总说》,另有上海古籍出版社《清诗话》※本,1978年新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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