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林昌彝※著。各为八卷。皆论诗、评诗语,间涉记事、掌故和考订文字,体例继其所著之《射鹰楼诗话》※。两书著于第二次鸦片战争已告结束的同治年间,但仍保持了《射鹰楼诗话》中那种“射鹰”的思想和志向,亦收录记载了反映两次鸦片战争的诗作与资料。
此著的诗论诗评主张一如其《射鹰楼诗话》所论,而有所展开。如《射鹰楼诗话》体现的诗论核心乃是学问性情并重说,此著坚持此说,谓“诗笔各随所赋之禀,而学问不求渊博,赋禀虽高,不能炼成洪炉元气”(卷八)。“诗本天籁”,欲此,必多读书,增学问而后能。强调学植对作诗的重要,提出融学问理致于诗歌。同时他又强调性情,“诗本性情,盖以感发人之意志”(《续录》卷二)。据此论出发,提出“用才”与“穷本”之关系,来区分“学人之诗”与“诗人之诗”。昌彝强调作诗须善于用才,随诗境而变,不为才累;又当立定根本,自觉而变,万变不离其宗,即是善用其才。欲理解昌彝此论,必欲联系其提出的诗之三要素之论:“诗之要有三※:曰格,曰意,曰趣而已。格以辨其体,意以达其情,趣以臻其妙也。”(卷一)其视体格、情意、妙趣三者为诗之三要素,或为其所重的作诗的根本:“体不辨则入于邪陋,而师古之义乖;情不达则堕于浮虚,而感人之实浅;妙不臻则流于凡近,而超俗之风微。”(同上)自持此本,接境用才,而能万变不离其宗:“三者既得,而后典雅、冲淡、豪俊、浓缛、幽婉、奇险之辞,变化不一,随所宜而赋焉。如万物之生,洪纤各具乎天;四序之行,荣惨各适其职。又能声不违节,言必止义,如是而诗之道备矣。”(同上)既以学问性情并重,具备为诗之道,自看重作诗者这一主体的重要:“作诗者须有我在,便有身份,则诗品愈高。”(卷七)因而他反对“摹拟形似,为优孟衣冠”(卷三),也反对“标榜满纸”的“赠友”“酬应之作”,以及“诗务悦人”,“斗靡聘妍,渺无真气”之诗。认为这些诗均不讲究身份,无真情、真气、真趣,因而诗品不高。他认为诗有“三境”,“先取清通,次宜警炼,终尚自然也”(卷一)。“尚自然”,即不假人为雕琢,亦即出于天籁。他分诗有天籁、地籁、人籁※三等。天籁之诗,发乎真情,自有天趣,出自本色,绝无依傍。所以,又认为“学诗亦有三境者,先求敏捷,次必艰苦,终归大适也”(卷一)。学诗讲求“炼”,但不专一为“炼字”,“夫炼意、炼气、炼格、炼词,皆炼也。”(卷一)他的“尚自然”的审美观与其诗歌应重比兴,讲究含蓄蕴藉之美的主张相一致。他说“少陵诗妙在比兴多而赋少”,“作诗者须知博依之义”,“博依者,知比兴也。深于比兴,便知博依,盖隐语也。”据此知其对诗美的主张。《海天琴思录·续录》一本《射鹰楼诗话》之旨,且有所发展与深化。但仍拘守“圣人诗教”之说,谓“诗出六经,言必成节”。又在书中对太平天国和捻军言有污蔑之辞,显出思想的局限。
《海天琴思录》与《海天琴思续录》分别于同治二年(1864)和同治八年(1869)在广州刊版。今有王镇远、林虞生标点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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