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朝诗乘


近代郭则沄※著。二十四卷。“十朝”,清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乘”,史乘。“十朝诗乘”,即有清一代诗之史乘。此书始编于辛亥(1911)、壬子(1912)之际,成于乙亥(1935),辑纂补缀前后二十余年,引书至数百种,是一部有关清诗的重要诗话

传统治诗,都十分重视论世知人,而论世知人又有赖于考证。夏孙桐《序》云:“自来从事于斯者略分二途,一则以史证诗,就作者出处时事以求寄托之所在,然后兴观群怨之旨明,以诗为主,笺注家之事也。一则以诗证史,藉当时见闻舆论以阐记载之所隐,然后褒贬之义显,以史为主,掌故家之事也。”而二者之中,夏孙桐认为“以诗证史”尤其重要。《十朝诗乘》属于“以诗证史”一类,何况“有清三百年国史备矣,而载笔纂严,官中档籍之外不得泛涉,又屡兴文字之狱,私家著述,忌讳恐多,不及前代野史之夥,惟是诗人讽谕言隐志微,虽非尽据事直书,或感时述志,或引古譬今,其足以补佚闻而资定论,视他纪载转多可据。”足见郭则沄《十朝诗乘》意义之重大。

此书托体虽仍为诗话,实为补史、证史而作,因此兼具诗与史两者的长处,体例实为郭则沄首创,俞陛云的《序》指出:“《汉》史证楚戊荒嬉,则录韦孟之讽;《宋书》述湘州之怨,则征《五君》之吟。他若杜陵《诸将》之咏,规及军麾;道州《舂陵》之行,恫于民瘼,胥关史料,并重辞林。惟是零珠散见诸家,碎金靡熔于一冶,求其萃丛,残穷端委,变唐贤诗话之格,代宋世史鉴之编,则是其书创例也。”至于此书的优点,俞陛云归纳为四端:“曰存微,其善一也。”“曰纠舛,其善二也。”“曰表微,其善三也。”“曰搜轶,其善四也。惟兹四善,实具三长。盖物棻铺藻者,声府之巨观;而此事属辞者,史家之遗直。蛰云于此致力勤而用心苦矣。”无论治史还是治诗者,都将重视此书,“为史氏者宜置之座右,言诗学诗者殆莫比肩。”俞氏指出了此书两个方面的价值。应引起后人重视。

郭则沄的诗学观点,集中反映在卷一首条。此条可视为作者的自序。作者认为诗可补史之缺。他继承了章学诚“六经皆史”的观点,说:“古者诗掌于太史,《诗》亦史也。且若武丁之伐荆楚,周宣之平狁,削乱定倾,为国大政,乃《尚书》失纪,迁《史》亦缺。微《雅》、《颂》宣阐,则鸿烈几于不彰。”他还认为,诗可与史相参证,甚至纠史之谬,如“《通鉴·唐昭宗纪》谓贞元之未宦者典兵,崔允极论其失,而昌黎《永贞行》云:‘北军百万虎与貔,天子自将非他师。’直如韩公,奚至为中奄曲笔,则其事亦不能无疑。又《唐书·严武传》谓武厚杜甫亦屡欲杀之,证诸杜甫与武诗,殊不尽然。”

《十朝诗乘》固有贬损太平天国、义和团、红灯照之辞,但所录相关时期的作品仍具有重要史料价值,常被研究者称引。至于存录的鸦片战争、马江之战,中日海战、八国联军入侵的篇什及按语,则表现了作者强烈的爱国情感,值得赞许。

《十朝诗乘》有民国本。有夏孙桐《序》和俞陛云《序》、许钟璐《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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