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七子


明代文学流派。明弘治、正德时期文学家李梦阳、何景明、徐祯卿、边贡、康海、王九思和王廷相的并称,而以李、何为首。

在哲学上,他们受当时王阳明“心学”的影响,认为“心”繁衍的产物,而“天下百虑而一致,故人不必同,同于心;言不必同,同于情”。(李梦阳《空同集五十八》)在政治上,他们敢于和残暴贪婪的大贵族、大官僚、大宦官进行斗争。李梦阳曾因弹劾“势如翼虎”的张鹤岭,与尚书韩文密谋尽除刘谨等八虎,先后两次下狱。何景明也因上书吏部尚书许进指控刘谨而被罢官。在文学上主张复古,提出:(一)“言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反对台阁体。他们使人知道,在台阁体和八股文之外,还有传统的优秀的古代文学,提倡读古书,增长知识学问,开扩心胸眼界。这对打击台阁体的“啴缓冗沓、千篇一律”的文风,扫除八股文的恶劣影响,起了一定积极作用。(二)摹拟形式为主。他们认为秦、汉的文,盛唐的诗,虽是各家风格不同,光彩自异,但他们都有一种方法,后人应该遵守此种办法,好像学字临帖一般,一字一句地摹拟下去,才可得古人的神髓,而成名家。

前七子的理论被当时许多文人所接受,形成了影响广泛的文学上的复古运动,一时起了很大影响。这自有其背景的:(一)是台阁体的空洞无物,并为一般人所厌弃。(二)是当时读书人潜力于八股,心中除几篇时文范本以外,就只捧四书、五经,不识其它著作。李、何氏想挽救当日文坛的浅陋,倡言复古,提出“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口号,一新人士之耳目。这在当时是有其进步意义和积极作用的,使人注意学习情文并茂的汉魏、盛唐的诗歌,对消除八股文的恶劣影响,廓清萎靡不振的诗风,有一定的功绩,但是他们抛弃了唐宋以来文学发展的优良传统,只是在句摹字拟上下功夫,走上了盲目尊古道路。他们的创作一味以模拟剽窃为能,必然走上了舍本逐末的形式主义的道路。但他们毕竟是关心现实的,因此也写了一些有现实意义的作品。如李梦阳、何景明都写过《玄明宫行》诗,揭露了刘谨穷奢极欲的罪恶。又如李梦阳的《朝饮马送陈子出塞》、《屯田》、《离愤》、《秋望》,何景明的《岁晏行》、《津市打鱼歌》、《官仓行》、《答望之》等,或抚时感事,或托物抒情,顿挫纵横,笔力劲健。

前七子在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思想指导下,在一些具体的文学见解上彼此存在着某些分歧。李梦阳的拟古,提倡句模字拟,强调“开阖照应,倒插顿挫”的成法,要“刻意古范”,“独守尺寸”;而何景明则主张拟古要“领会神情”,“不仿形迹”,应该做到“达岸舍筏,以有求似”,最终不露模拟的痕迹,但都没有达到以复古求创新的高度。

前七子力倡复古,反对台阁体,提出“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口号,震惊当时文坛;又加上他们宗派门徒互相标榜,推波助澜,影响甚大。弘治以来明人汇刻的《唐百家诗》(朱警辑刻),《唐十二家诗》(张逊业辑刻),《唐诗二十六家》(黄贯曾辑)等选本,大多只收中唐以前的诗歌,可见当时风气之一斑。前七子又是后七子的前导,使文学复古运动在明代长达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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