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陈仅※论诗歌评论中的三种弊病。其《竹林答问》※指出:“说诗当去三弊:曰泥,曰凿,曰碎。执典实训诂而失意象,拘格式比兴而遗性情,谓之泥。厌旧说而求新,强古人以就我,谓之凿。释乎所不足释,疑乎所不必疑,谓之碎”。“泥”即拘泥。他认为诗歌评论应从作品的“意象”、“性情”等本质出发,大处着眼,不能只执着于“典实训诂”,拘泥于“格式比兴”。它们只是构成诗歌总体意象和表现诗人性情的手段。以手段代替目的,即所谓“失意象”和“遗性情”,便是犯了拘泥细枝末节的毛病。“凿”即穿凿附会。为显示见解不凡故意标新立异,去曲意解说古人。他认为,仇兆鳌《杜诗详注》“分段辑注,多不合诗意。且尊杜太过,凡律诗失调之句,必改易平仄以迁就之”,此即“穿凿之病”。以为“宋人之论诗也凿,分门别式,混沌尽死”。忽略作品存在的客观性,一任自己的主观意图曲意牵强,必然要犯穿凿附会的毛病。“碎”即繁杂琐屑。只抓住作品不必解释、不必怀疑的无关紧要处反复申说。比如浦起龙《读杜心解》解“出郊载酸鼻”,就“载”字反复辨疏,“愈解而愈不通”,即过于琐碎,“如此说诗,岂不竟同梦呓!”陈仅所指出的说诗“三弊”确实是古今诗歌评论中普遍存在的通病,因而对纠正评论中的不良倾向具有现实指导意义。由此可见,他论诗主张从作品的本质出发,大处着眼,尊重作者的主观意图和作品的客观存在性,这就要求评论者能够把握诗歌艺术的基本规律,具有笼罩全局的眼光和实事求是的态度。这种论诗精神,无疑是精辟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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