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林昌彝※论诗歌艺术境界的形象化术语。其《海天琴思录》※卷六云:“乐有天籁、地籁、人籁,诗亦有天籁、地籁、人籁。”《庄子·齐物论》:“女(汝)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又说,“天籁……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巳也。”谓天籁为天然或自然的音响。“地籁,则众窍是已。”指风吹地面种种孔穴所发之声响。“人籁,则比竹是已。”指人口吹奏比竹、管竽等发出的声音。诗与乐有共通之处,故以此论诗之不同境界。林氏论诗“尚自然”,“有本色”,“有真情”,“见真趣”;故谓“诗本天籁”,“天籁之诗,非人力所可及……多独出心裁……绝无依傍”,“天籁”之诗“发乎情”,“出性真,不假雕琢”,“浑然无迹”。“天籁”乃诗之最高境界。为此以为吴嘉纪“颖异好读书,以歌诗自娱,所为诗,老辣严畏,有姜桂之气,然出于天籁,不待作为”,所作诗“浑成无斧凿迹”,“肯著一字乎?”又认为:“近代国初诸老诗,吴野人,天籁也;屈翁山、顾亭林,地籁也;吴梅村、王阮亭、朱竹垞,人籁也。此中精微之境,难为不知者言也”。“地籁之诗”虽亦出自然而有真情,但在“浑然无迹”、“纯任自然”方面逊于“天籁之诗”,还是略见“人力”的。吴、王、朱之诗,“学人之诗也”,“于诗用力极深”,或“隶事太繁”,或“搜罗极博”,或“奄有汉、魏、唐、宋之长”,或“唐音未绝”;“朱以雄秀胜”,“王以神韵胜”,梅村“才足以副之”,而“风格少减”。所谓“用力极深”,不免留有较明显的斧凿之痕、雕镌之迹,是谓“人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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