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谢榛提出的诗歌的重要特点。他在《四溟诗话》中说道:“诗文以气格为主。”他用“气格”一词推崇盛唐和针贬晚唐诗:“格高气畅,自是盛唐家教”;“晚唐格卑”,“工乎辞,或伤气格,而流于晚唐。”他把诗分为三等:“作诗有三等语:堂上语,堂下语,阶下语。”“凡上官临下官,动有昂然气象,开口自别。若李太白‘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此堂上语也。凡下官见上官,所言殊有条理,不免局促之状。若刘禹锡‘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此堂下语也。凡讼者说得颠末详尽,犹恐不能胜人。若王介甫‘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蹊手自栽’,此阶下语也。”用三等语来评定盛唐(如李太白)、中唐(如刘禹锡)和宋诗(如王安石)。他还用“气格”一词评价具体作家和作品:“子美虽为诗史,气格自高。”李白《捣衣曲》“清响殊非晋人气格”。“皮日休、陆龟蒙《馆娃宫》之作,虽吊古得体,而无浑然气格”。李梦阳《河上秋兴》二首,“气格高古,绝无雕饰语”。谢榛的“气格”说不同于李梦阳的“格调”说,“格调”说主要指音韵格律方面,谢榛说的气格既包括音韵格律,如他说:“诗法妙在平仄四声而有清浊抑扬之分”,“夫四声抑扬,不失疾徐之节,惟歌诗者能之。”又包括诗人的才思,如:“才思稍窘,但搜字以补其缺,则非浑成气格。”也包括诗人的品格,如说陶渊明“悠然见南山”句“格高似梅花”。他还把兴、趣、意、理等包括在“气格”之中,如说:“诗有四格,曰兴,曰趣,曰意,曰理。”又说:“体贵正大,志贵高远,气贵雄浑,韵贵隽永。”既注意到诗歌的形式即体格和音韵,又注意到诗歌的内容即情志。可见,谢榛的气格说已经突破了李梦阳等人的格调说的框架,向前发展了一大步。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投稿及网络搜集,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联系QQ:37996619(同微信)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