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人潘德舆的论诗主张。他在《养一斋诗话》中说:“‘诗言志’,‘思无邪’,诗之能事毕矣。人人知之而不肯述之者,惧人笑其迂而不便于已之私也。虽然,汉、魏、六朝、唐、宋、元、明之诗,物之不齐也。‘言志’‘无邪’之旨,权度也。权度立,而物之轻重长短不得遁矣;‘言志’、‘无邪’之旨立,而诗之美恶不得遁矣。不肯述者私心,不得遁者定理,夫诗亦简而易明者矣。”“诗言志”,即诗歌要表达人的心灵世界的东西,但这种“志”多是礼教的内容。《论语》中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孔子这句话认为《诗三百》,全部作品都符合他所宣扬的“仁”及“礼”的要求。潘德舆将“诗言志”、“思无邪”看成诗之全部能事,并把它作为衡量诗歌美丑的标准,可见他论诗是极为重视诗歌内容和“诗教”作用的。他在《诗话》中还通过正反两方面进一步论述说:“是故古人之诗,本之于性天,养之以经籍,内无怵迫苟且之心,外无夸张浅露之状。”他认为“言志者必自得,无邪者不为人”,这是诗人对自己的要求,他又举例说:“子建不知爱君恋阙,报国奋身,诗必不能出七子之上。渊明不知清身植行,安命乐天,诗必不能出六代之上。子美之于五伦,皆极肫挚动鬼神,不独一饭不忘君已也。《三百篇》以还,得此三家,人乃不敢以诗为小技。三家之中,人爱子建者希,盖古音之亡久矣。”潘德舆如此不惜篇幅,泼洒笔墨论述这个问题,显然,他论诗是以《三百篇》为根本,以儒家“诗教”为旨归的。为此要求诗人作诗要超脱一些,不可过于计较个人得失。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投稿及网络搜集,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联系QQ:37996619(同微信)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