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贺贻孙关于正确对待古人诗中之瑕的见解。他在《诗筏》中说:“学诗者不可学古人无病处,亦不必学古人有病处。非大家不能无病,非大家亦不能有病。盖其才无所不具,其学无所不有,故于深浅浓淡,洪纤高下,种种皆备,而其瑕类亦无不免。如长江大河,不乏腐;名山巨岳,亦有恶木。其所异于他山水者,正在波涛之鼓荡,无所不有;地势之庞厚,无物不生耳,若夫丘峦涧沚之胜,一览即尽,纵复幽雅奇秀,然非所语于大观也。”古人诗中有瑕,“不乏腐
”;如同名山巨岳,“亦有恶木”,无足为怪。他又对“后之学诗者”喜欢“毛举琐求”以寻找古人诗病十分不满,认为他们往往“以一字之累,一语之犯,遂弃其全”。而那些所谓“负才不羁之士”,又喜欢以偏概全,他们“不肯求古人精神之所存,见陶之时有似于枯淡也,遂以枯淡为陶;见杜之偶似于滞累也,遂以滞累为杜;见李之偶似于轻率也,遂以轻率为李;见苏之偶似于谐浅也,遂以谐浅为苏。”贺贻孙认为,这如同那些学孔子的人,只“学其微服过宋,君命召不俟驾,见南子、佛肸召欲往”罢了,他们哪里真正的学孔子啊!贺贻孙一方面认为古诗人有诗病并不足怪,一方面又要求人们从诗人的总体精神来理解学习古人,这种态度无疑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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