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近人陈匪石对词的风格的认识。《声执》曰:“读昔人词评,或曰拗怒,或曰老辣,或曰清刚,或曰大力盘旋,或曰放笔为直干,皆施于屯田、清真、白石、梦窗,而非施于东坡、稼轩一派。故劲气直达,大开大阖,气之舒也。潜气内转,千回百折,气之敛也。舒敛皆气之用,绝无与于本体。如以本体论,则孟子固云至大至刚矣。然而婉约之与豪放,温厚之与苍凉,貌乃相反,从而别之曰阳刚,曰阴柔。周济且准诸风雅,分为正变,则就表著于外者言之,而仍只舒敛之别尔。苏、辛集中,固有被称为摧刚为柔者。即观龙川,何尝无和婉之作。玉田何尝无悲壮之音,忠爱缠绵,同源异委。沉郁顿挫,殊途同归。谭献曰:‘周氏所谓变,亦吾所谓正。’此言得之。故词之为物,固衷于诗教之温柔敦厚,而气实为之母,但观柳、贺、秦、周、姜、吴诸家,所以涵育其气,运行其气者即知。东坡,稼轩音响虽殊,本原则一。倘能合参,益明运用。随地而见舒敛,一身而备刚柔。半塘、彊村晚年所造,盖近于此。若喧豗放恣之所为,则暴其气者,北宫黝,孟施舍之流耳。”陈氏在这条论述中阐明了风格与气的关系。他认为,词的各种各样的风格实质上可归为两类,一是豪放,一是婉约,两种风格由两种不同的气所决定。豪放乃为气之舒。因而为阳刚之气;婉约为气之敛,因而为阴柔之气。同时,他还进一步指出,气之舒敛实为互相作用,互为补充的产物,固而两者“同源异委”“殊途同归”,都是气之舒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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