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彦与李师师


宋人周密《浩然斋词话》载,宣和中(1119—1125),李师师以能歌舞称。时周邦彦为太学生〔按周为太学生当在元丰(1078—1085)初〕每游其家。一夕值祐陵(徽宗赵佶)临幸,仓卒隐去。既而赋小词,所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者,盖记此夕事也。未几,李被喧唤,遂歌于上前。问谁所为,则以“邦彦”对。于是遂与解褐,自此通显。既而朝廷赐酺,师师又歌《大酺》、《六丑》二解,徽宗顾教坊使袁綯问,綯曰:“此起居舍人新知潞州周邦彦作也。”问《六丑》之义,莫能对,急召邦彦问之。对曰:“此犯六调,皆声之美者,然绝难歌。昔高阳氏有子六人,才而丑,故以比。”徽宗喜,意将留行。且以近者祥瑞沓至,将使播之乐府,命蔡元长微叩之。邦彦云:“某老矣,颇悔少作。”会起居郎张果与之不咸,张知邦彦尝于亲王席上作小词赠舞环“歌席上,无赖是横波”云云,为蔡道其事。徽宗知道后,很气愤,周邦彦于是得罪。师师后入中,封瀛国夫人。按此则轶事,与周邦彦生平颇相龃龉,王国维《清真先生遗事》辨之甚详。因宋笔记小说多有类似记载,周邦彦与李师师交往事,而或有之。遂录此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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