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寄北


李商隐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题一作“夜雨寄内”。诗意有寄友与寄内两解,作年亦因之有在梓州幕职时期(约大中七年)与大中二年羁留夔峡期间两说。此诗首句“君问归期未有期”迭用“期”字,于归期无日之叹息中透出黯然神伤。次句“巴山夜雨涨秋池”则推开一层,用一“涨”字绾结诸种凄寂萧瑟之物象,构成极富包蕴之抒情氛围。末二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从眼前遥想异日重逢,西窗剪烛,重话巴山夜雨情景,使诗境于回环映照中更增深永情韵,融凄清与温煦、黯然与神往、寂寥与慰藉为一体。何焯用“水精如意玉连环”形容此诗风格(《李义山诗集辑评》卷上),颇为形象。诗中“巴山”泛指东川一带之山。作者《为崔从事福寄尚书彭城公启》(作于梓幕)以“潼水千波”与“巴山万嶂”对举,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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