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画葡萄


丁鹤年

西域葡萄事已非,故人挥洒出天机。

碧云凉冷骊龙睡,拾得遗珠月下归。

本诗选自顾嗣立《元诗选初集·海巢集》、陈邦彦《历代题画诗类》卷九二。

本诗开端先写真葡萄。葡萄自西域传入华夏,时在西汉,《汉书·西域传》:“汉使归,葡萄、苜蓿种来是也。”段成式《酉阳杂俎·广动植之三》则云:“尉瑾曰:此物(葡萄)实出于大宛,张骞所致,有黄、白、黑三种。”到元朝末年,时代相隔久远,所以诗人要发出“西域葡萄事已非”的感慨。接着,由真入画,次句便写到画家挥毫作画。诗句只说“故人”,不知这位画家是谁?他很聪明,天赋极高,画出的葡萄像真的一样。三、四句,转入画面,描写画葡萄的形态和色泽,诗人取骊龙遗珠作比喻,不仅表现画葡萄的圆润、光亮,还为葡萄形象抹上了神奇的色彩。还有另一层意思:唐代诗人常用骊龙探珠形容那些写得好、能得命题精蕴的诗篇,事见李颀《古今诗话》“探骊得珠”条。丁鹤年借用诗坛故事,称颂画家“故人”能探骊得珠,得到画葡萄的艺术精髓。

元代许多题画葡萄的诗中,取象老龙骊珠,比喻葡萄,成为常见的诗歌意象。如柳贯《题日观画葡萄》:“探渊却值乖龙睡,摘得骊珠口口吞。”傅若金《题松庵上人墨蒲桃》:“夜来应值骊龙睡,探得明珠月下归。”舒頔《水墨葡萄》:“老龙腾渊云气湿,万斛骊珠夜光泣。”可以与本诗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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