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桐轩
塞上笳声绝(1),文姬此心悲。
亲恩远汉相,旧恨忆明妃(2)。
旅梦依驼影(3),乡心逐雁飞。
征车留不得,儿女任牵衣(4)。
本诗选自《中国画家丛书》之《高桐轩》。
文姬,即汉末女诗人蔡琰。琰,字文姬(一作昭姬),陈留圉(今河南杞县南)人。文学家蔡邕之女,博学能文,又懂音律。初嫁河东卫仲道,夫亡无子,归母家。献帝时,天下丧乱,为乱兵所虏,辗转流落南匈奴十二年,生二子。后曹操用金璧将她赎回,在回汉时,她作有《悲愤诗》二首,自叙不幸。
画家高桐轩善写人物,就以“文姬归汉”为题材进行创作,并在画上题诗。可以说,这首题画诗是对蔡文姬《悲愤诗》的归纳和再现。画家先从环境氛围入手。塞上闻笳,其音悲凉,不免拨动了文姬心头的酸楚和伤心。据传,蔡文姬在听到笳声之后,曾写有《胡笳十八拍》一文,藉以抒写自己内心的痛楚。那么,使她伤痛欲绝的是什么呢?那就是远离汉地故土,远离亲恩父母,此正当年王昭君出塞之恨,因而,记忆中自然映现出明妃的身影。“胡笳动兮边马鸣,孤雁归兮声嘤嘤。”但这种魂牵梦绕的羁旅之苦,归乡之情,只有终日伴随着边塞的驼影,也只有寄与归雁,随之逐往南方的故土。此时此刻,耳边的寒笳雁鸣,更增加了几许痛苦。诗到最后,才写到画面:“儿女任牵衣。”这一场面,文姬自己有过如此的描述:“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我尚不成人,奈何不顾思!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号泣手抚摩,当发复回疑。”(《悲愤诗》)思乡与别子两重矛盾错综交织,这是何等痛苦。在二者之间,文姬还是毅然选择了离子归汉。在前六句铺叙的基础上,全诗的情感波澜至此达到最高潮,同时,蔡文姬这一爱国形象也就得以突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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