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迂疏触祸机,嗟君底事入圜扉?
落花吹湿东风雨,何处茅檐不可飞!
王庭筠
题一作《狱中见燕》。金章宗明昌末年或承安初(1195—1196),诗人下狱时所作。
通过自己看见一只燕子飞入狱中而有感所作。诗中“君”即指燕子。
第一句笑自己因为迂疏闯祸;第二句叹自己被陷入狱。“迂疏”,迂阔、迂腐疏忽;“触祸机”,闯了祸。“祸机”,祸患潜伏而一触即发,鲍照《苦热行》有“生躯蹈死地,昌志登祸机”之句,与此意同。“底事”,何事;为何。“圜扉”,牢狱之门。监狱以圆木为扉,故称。刘长卿《罪所上御史惟则》:“误因微禄滞南昌,幽系圜扉昼夜长。”
第三、四句拟与燕子对话,问燕子“何处茅檐不可飞”,言外之意是为什么偏偏飞到牢狱之中来。“落花吹湿东风雨”,实即“东风吹雨湿落花”,诗人有意调换词序,是求得诗句平仄和谐、抑扬顿挫有力。“茅檐”,茅草屋之檐。与其说燕子,倒不如是说自己。用茅檐与官府厅堂相比,犹言做官不如身居茅屋,免得遭人陷害、身入囹圄。诗句婉约而寓意深沉,用心良苦,使人怜悯且感慨系之。
这首诗诗律深严,以黄庭坚为法,文采风流,映照一时,巧妙地借燕子道出了胸中块垒与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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