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俗


返阖看平野,斜垣逐慢坡。

马牛虽异域,鸡犬竟同窠。

木杵舂晨急,糠灯照夜多。

醇风今已破,征敛为兵戈!

周昂

周昂是推崇触物感兴创作方法的诗人。

金大安二年(1210),蒙古统治者与金源绝交,并侵扰金朝北部边境。第二年,周昂随金军北上,写了许多诗。《边俗》就是他目击北方动乱,百姓遭受侵掠及不堪官府盘剥重负而写的一首五律。

“返阖”二句写诗人看到的边境百姓遭受动乱墙垣残破不堪。“返阖”,站在门外反闭上门。“平野”,平坦广阔的原野。“斜垣”,倾斜的墙壁。“逐”,依次排列、站立。“慢坡”,缓坡、斜坡。将要倾倒的墙立于斜之上,自然险而又险,破而又破。

“马牛”二句连用典故描写蒙古军队进入金境,彼此同处。“马牛异域”,化用“风马牛不相及”典故,言其互不侵犯;“鸡犬同窠(kē),说鸡犬同窝。均具有讽讥意味。

“木杵”二句写边民捣粮忙,夜以继日。“木杵(chǔ)”,一种捣粮脱皮的木棒。“舂(chōng)”,一种捣粮的石臼。“糠灯”,专供夜间筛粮用的戴有纸罩的灯。晨舂夜筛,非常忙碌。

“醇风”二句说原来淳朴的风俗已经破坏,征收聚敛完全是为了战争。“敛”,聚敛。“兵戈”,兵,兵器;戈,平头戟,主要指青铜时代的古兵器。诗中代指战争。

这首诗主要表现了诗人的反战情绪及对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军队侵扰、赋税盘剥的同情。同年冬,诗人所在的城市被元军攻破,诗人也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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