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乘醉举归帆,隐隐前山日半衔。
好是满江涵返照,水仙齐著淡红衫。
李觏
钱塘江是浙江流经杭州南面一段的别称。诗人的这首《忆钱塘江》写的是留在自己美好记忆中的夕阳下钱塘江的景致。虽然是凭借回忆写景,却写得生动鲜活,隽永而有意味。
第一句“当年乘醉举归帆”。“当年”一字扣紧了诗题的“忆”字。“举归帆”三字,意指经由水路乘船归去,又扣紧了诗题里的“钱塘江”。而“乘醉”二字则统摄全篇。由于是“醉”中,所以其所忆之景,是耶、非耶、真耶、幻耶,全部是作者“醉”中之忆,若虚若实,具有一种空灵缥缈之美。
第二句“隐隐前山半日衔”。一位醉眼朦眬的诗人,在船楫摇荡间,隐隐看到前方那座山峰,好像衔进了半个太阳,剩下的那一半正在山顶上抖动着金色的耀眼光芒。这句写落日奇观,虽是“醉”眼所观,却非常细腻,非常逼真。
第三、四句诗人将视线收回,描绘江面的景色。一个“涵”字,将第二句中的“日”字与第三句中的“江”字衔接起来,过渡自然。整个江面容纳了落日的金晖,一片红光。那远帆点点,在诗人的醉眼里要更加美丽,因为它变作了踏凌波微步而来,着淡红色衣衫的水仙!这奇想尽管出人意外,却因一个“醉”字全都回到了情理之中。惟如此,才见诗人构想之奇妙、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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