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


月映林塘淡,风含笑语凉。

俯窥怜绿静,小立伫幽香。

携幼寻新的,扶衰坐野航。

延缘久未已,岁晚惜流光。

王安石

“岁晚”,这里指的是阴历九月。此时天高气爽,秋水澄碧,菊花正开,比之春景,毫不逊色,而且时近岁暮,因此这秋景更让人爱怜。王安石此诗,不以景为题,而以时为题,正是为了突出“岁晚惜流光”的情感。

全诗的大意是:淡淡的月色映照着树木花草和池塘,微风荡荡漾着笑语、吹来了阵阵清凉。我专注地欣赏着水中花木的倒影,小立片刻等待着缕缕飘来的幽香。我拉着幼孩的小手,顺着幽香传来的方向,去寻找那新开的菊花;虽已衰老,但强行登上那小小船只,去作无拘无束的航行。长久地徘徊流连,不忍离去,只因为时近岁暮,更爱惜这将要流逝的时光。

诗中有一些比较难解的字词,略加解释,以助阅读。“俯窥”,即俯身观看。“绿静”,这是指水中的倒映。“伫”,同“𥩟”,等待。“新的”指新开的菊花。“的”,本是形容花之颜色鲜明,这里是指花。“延缘”,本为顺、沿、寻行之意,这里是指徘徊流连。“未已”,尚未停止。

这首诗结构细密。开首交待时节情景,以引起全篇;中间四句,写其玩赏秋景的兴致。“俯窥”赏水中倒影。“小立”嗅花之幽香。“携幼”寻新开之菊花。“扶衰”乘小船而观赏;末二句,写其流连忘返及其中原因。尽管流转变化,但却集中统一,绝无分枝出杈处。

另外,这首诗虽然用笔平实,但对仗工整,仍有含蓄不尽之意。很值得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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