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事蹉跎二八年,嫁时装着未周旋?
年年织得新丝绢,又被家翁作税钱。
宋伯仁
这首诗以村姑嫁妆为题材,揭露苛政。可与秦韬玉《贫女》诗参读。
前二句反诘提问,呼唤下文。为什么使十六年光阴虚掷,临出嫁时,嫁妆还未准备好?蹉跎(cuō tuó),光阴虚度。底事,为什么。周旋,周全。
后二句就反诘提问作出回答,揭示主题。
“年年织得新丝绢”承转有力,翻进一层。为何“嫁时装着不周旋”呢?并非村姑怠堕度日不事女红,亦非家中没有供给未做准备。而是年复一年、勤劳辛苦,缫丝织绢。然而,这并不能回答上面的反诘,反让读者进一步生疑:既然“年年织得新丝绢”,为何“嫁时”还是“装着未周旋”,问题翻进一层,逼出最后一句。
第四句“又被家翁作税钱”,道出真相,掷地有声,戛然而止。若非苛政逼迫,万不得已,家翁是不会忍心动用女儿准备作嫁妆的财物的,何况是年复一年如此,一个“又”字见官场掠夺无有休止。家翁被赋税压榨得一干二净,村姑因此耽搁了幸福青春。表面指责家翁,是婉转之笔,实则控诉官府,掷力有声在“税钱”二字。
秦韬玉《贫女》诗云:“最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他人”二字是含蓄委婉之语,实指民财民力的剥夺者。“最恨”二字很有力度。宋人继承唐人,并非简单模仿,而是各有所致。
诗的起句突兀,承得流走,第三句转折翻进一层,末句关合有力。颇得诗法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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