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渡咸阳


野色苍茫接渭川,白鸥飞尽水连天。

僧归红叶林间寺,人唤斜阳渡口船。

表里山河犹往日,变迁朝市已多年。

渔翁看破兴亡事,独坐秋风钓石边。

马中锡

咸阳是秦朝古都。傍晚时分,作者渡渭水往咸阳。“舟行复陆行,始得到咸京”,在暮色苍茫中,眺望四野,入目的既有自然景观,又有人物活动。此时此地此景,不禁引发了对朝代兴亡、岁月流逝的感慨。而归结到看破一切,愿学渔翁,独坐于秋风钓石边,悠然、怡然,潇洒送日月。诗的前四句主要是写景。“野色苍茫接渭川”是静态地貌,“白鸥飞尽水连天”,加入了动态因素。而这场景中的主要活动者是人:“僧归红叶林间寺,人唤斜阳渡口船。”这一联细节真实,情态生动,对仗也工稳,曾被前人称许。后四句由上述景物描写引入感慨的抒发:“表里山河犹往日”,而作为京都的咸阳由“朝”变“市”已经“多年”。下文的“渔翁”也许是写眼前景象,也许是写心头想像,都是诗人“看破兴亡事”的表现。“独坐秋风钓石边”,肯定不是希望像姜子牙那样,在渭水垂钓时碰到周王打猎,征辟他为“帝王师”,即太傅,辅佐周朝定天下;而可能是要学严光严子陵,在友人成为帝王之后,自己保持高洁,不出山做帮闲,寂寞地垂钓于富阳江的大石(后名严陵钓台)上。全诗写景与抒情有机结合,浑然一气,余韵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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