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衢道中


山居无别业,民俗半为农。

树杪开山阁,溪湾置水春。

采薪朝候艇,乞火夜闻钟。

岁晏收芦橘,犹堪比户封。

皇甫汸

这是一首描写江浙农村富庶生活的诗歌,三衢就是今浙江省的衢县。

诗人笔下的这个小村庄是个安定祥和的地方。这里没有富丽堂皇的高屋,大多数人从事农业生产。“树杪开山阁,溪湾置水舂。”你看那座座民居掩映在绿树的浓荫之中;在弯弯绕绕的溪流边,架设着水流推动的米春,如此有山、有水、有生气的村庄,令人不由得想起孟浩然《过故人庄》里的名句:“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简朴,而又亲切。

在这样如诗如画的村庄里,住的是勤劳的农民们。他们清晨砍来柴禾,在河边候船,等着进城贩卖;“乞火”即请火,晚上劳作归来,听着远方传来的钟声,向邻家请火做饭,邻里关系亲切融洽,其乐融融。年终的时候,他们收获的是满筐黄澄澄的金橘。这样的生活,连诗人也不禁羡慕起来了,“犹堪比户封”,就是说简直比得上皇上赏赐的封户了。全诗语气浅近,清新自然,如同口出,体现了皇甫汸诗歌萧疏古淡的特色。

在我国古代,由于小农经济的发展,一个个农村就是一个个自给自足的小社会。天下太平之时,农民们的生活往往相对平静,尤其在一些比较富饶的地方,如江浙农村。因此,历史上诸多仕途不得志的文人墨客,往往对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朴生活产生浓厚的兴趣。虽然他们最终未必能真正融入农村,但总算是贴近了下层百姓,为他们抒写了众多诗篇,这总比躲在台阁里吟风弄月要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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