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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周冕赠任别驾卷

题周冕赠任别驾卷


东仓白昼静城闉,烟火连天豺虎嗔。

忽驾回潮趋海道,传呼尽避瘦官人。

归有光

后人提及归有光,多对其《项脊轩志》、《先妣事略》等推崇备至,却很少注意他的诗歌。其实,归有光有一些反映现实的诗作,还是相当不错的。

明中叶,我国沿海一带屡遭日本倭寇侵袭,至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国人民奋起反击,出现了不少著名的抗倭将领。本诗中的任别驾就是其中一个。任别驾即任环,他以进士出身,领兵抗倭,立下赫赫战功,与戚继光、余大猷并称抗倭三大柱梁。归有光对他很是敬佩,曾写过许多诗歌歌颂他,如《颂任公诗》云:“轻装白袷日提兵,万死宁能顾一生。童子尽知任别驾,巍然海上作金城。”

这首诗同样写任别驾,但手法却更显巧妙。首句“东仓白昼静城闻”,用鲜明的对比设下了悬念:东仓为何在大白天一片死寂呢?“闉”即瓮城,指的是围绕城门的小城。次句点明原因:原来是倭寇来了,他们如狼似虎,到处纵火抢掠。这里,一个“嗔”字把倭寇的凶形恶相暴露无遗。

第三句“忽驾回潮趋海道”,这些穷凶极恶的倭寇忽然驾船逃回海上,此处设下一个悬念、引人深思;而第四句则为我们揭开了谜底:“传呼尽避瘦官人。”原来他们慌里慌张地相互提醒:“那个瘦官人来了!”“瘦官人”,便是倭寇对任别驾的直观称呼。

这样,全诗虽从未正面提及任别驾,但他的赫赫威风却跃然纸上。四句诗一疑一答,极尽跌宕,诗人手法可谓高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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