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南旺


客倦南来路,河分向北流。

明朝望乡泪,流不到江头。

施闰章

这是一首思乡之作。

南旺,湖名,在山东省汶上县西南。汶水西南流注于此。

施闰章是安徽宣城人。宣城在长江之南,而南旺在长江之北。也就是说,从南北走向上看,施闰章的故乡在南,南旺在北,而实际上两地相距遥遥。

了解了上述地理位置,我们便可以读施闰章的这首《至南旺》了。“客倦南来路,河分向北流。”羁旅游子,一路风尘仆仆,疲倦不堪。至了南旺,诗人发现眼前的河水都流向了北方。望着北流的河水令人感慨。“明朝望乡泪,流不到江头。”这是说,望乡的泪水是无法随着河水流到故乡的江头了。撒一把热泪给河水,请它带回故乡,这也是诗人心灵世界的一份安慰,今天这些也做不到了。不管做到做不到,诗人的思乡之情已表露无遗。

我们换个角度看这首诗。请江河带泪水回故乡,是一种奇特的想像,这与唐人的想像颇有相类之处。李白曾说:“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又说:“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金乡送韦八之西京》)王维说:“惟有相思似春色,江南江北送春归。”(《送沈子福之江东》)不仅是想像,便是语言的朴素自然,意境的浑然天成,都有唐人的风韵。

沈德潜评论此诗时说:“过南旺分水,水俱向北,泪滴水中,不复到江也。宛如唐人声口。”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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