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

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秋瑾

秋瑾这首咏赞秋海棠的七言绝句，实际是首以秋海棠自比的咏物言志诗。她比兴寄意，抒发了作为激进的民主革命家那种独立自强的战斗情怀。

开头两句，是说秋海棠虽有一丛花色浅淡、一丛花色浓艳之分，但承受雨露的滋养和人工的培育并无不同。秋海棠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茎微红，叶呈心脏形而尖，至秋月茎梢叶腋生花轴，而后开花呈红色，颜色自有浓淡之异。诗人先用逆笔，句式倒装，凸现秋海棠不论怎样都不忘人工栽培和雨露滋养的恩情，喻写诗人绝不忘本的高尚品格。

五言联 清 同治九年(1870) 赵之谦 纸本墨书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后面两句，是说秋海棠从来不去凭借春光的力量，而是一次又一次地靠与晚风战斗而成长。“春光”，春天的风光，这里指和惠的春风；“晚风”，岁晚之风，这里指肃杀的秋风。诗人抓住秋海棠只在秋天迎风开花的特点，当然是“平生不借春光力”，但是，面对横扫落叶的阵阵秋风，她却不屈不挠地与之战斗，一次又一次地赢得开放的胜利。诗人那种独立自强的战斗情怀，锲而不舍的战斗精神，愈战愈强的胜利信心，也就这样兴会淋漓地寄寓其中。诗人不咏“海棠”，而咏“秋海棠”，诗人之姓也是“秋”字，二者之间的密切关联，正显示诗人以之自比的寓意。“平生不借”与“几度开来”的强烈呼应，“春光”与“晚风”的鲜明对比，特别是一个“斗”字所传达的冲天豪气，令人读来回肠荡气，深深敬服鉴湖女侠一意冲决封建网罗的革命激情和雄健奔放的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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