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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阴私诗人被打 叹老景寡妇寻夫

发阴私诗人被打 叹老景寡妇寻夫


牛浦因“上不的台盘”,被牛玉圃数说一顿,后又不带他去万雪斋家。小牛自己跟着子午宫道士出外游玩,并从其口中得知牛玉圃的东家万雪斋原本是程明卿家的书僮,后做小司客而成暴发户的。牛浦回来后,老牛又责备他不看着下处,小牛却胡诌说是碰到他们县的二公了,并说这李二公也认识牛玉圃和万雪斋,最后又借李二公之名说如果牛玉圃说相与程明卿,则万雪斋会对他格外亲热。老牛不知是计,果然在万府酒席上当场说出,结果被万家辞退。老牛明白是小牛捣鬼后,找到小牛将其痛打一顿,扔在江边,幸遇安东县黄客人救回。从此,小牛在安东县董知县处借讲诗为名胡混,又被黄客人招赘为婿。

董瑛升任后,将牛布衣托付给继任向鼎,自己到京城拜见冯琢庵时,却没来得及说牛布衣到了安东,只说到在芜湖甘露庵,冯琢庵便让家人带信给牛布衣的夫人。牛奶奶听说丈夫在芜湖,便赶来相见,不料却不见其夫,甘露庵中的棺材又字迹剥落,倒是郭铁笔说牛布衣到安东去了。

本回继续写牛浦与牛玉圃的纠葛,并以小牛设计斗倒老牛进一步挖掘牛浦卑鄙狠毒的人品和日趋高超的贼智。小牛投靠到董知县后,又以董瑛的升官勾联已中进士的冯琢庵,进而引发出牛奶奶寻夫,最终揭穿小牛冒名行骗的本来面目。

牛玉圃受骗上当,栽倒在小牛的诡计之下,首先是由于轻视小牛的结果。老牛认小牛为侄孙,原为寻找帮手;但小牛初见万雪斋,表现却不尽如人意,故而老牛斥之为“上不的台盘的人”。先送小牛回家,饿了他半天,后又数落他一顿,以小牛之小心眼、坏肚肠,虽表面恭敬接受,心中却恨极了老牛,只是无处发泄而已。老牛去万家又不带他去,而他又于子午宫道士处摸到了万雪斋的底细,这才使他的报复计划得以展开。

与子午宫道士一席谈是小牛出道以来第一次施展骗术,当然不是想骗什么钱财,而是吹牛以图自我满足。他因被老牛留在家里,满腹不得意,百无聊赖,道士与他一起出门。在茶馆里闲谈,道士问及他与老牛的关系,他先交待原不相干,只是萍水相逢,叙起来联宗的,然后又学着老牛的口吻吹嘘自己原先与安东县董老爷交好,是其上客。由于小牛这时仍未以牛布衣身份招摇,又担心道士看不起他,也不相信他的吹嘘,所以特地强调临别时董知县送了他“十七两四钱五分细丝银子”。他原以为连细节、数字都这么准确,有鼻子有眼,那这件事总该是实事了。岂料数目越精确就越表示不真实,哪有官府送人银两抠到这种地步的?更何况他还先有破绽在前了,说什么骑着驴子直到县大堂暖阁上,踩的地板格登格登响,岂不明显是想当然的胡诌之词。

对道士的不信任,小牛也还乖觉,马上转移话题,寻问自己东家万雪斋几时可有官做。这既掩盖了自己的尴尬,重新挽回了自己的面子,又可展开话题,获得信息,摸清底细,或作为在老牛面前炫耀的资本,或用作报复老牛的基础。不料这一问却有了意外的收获,那道士满脸鄙夷不屑,说这声势显赫的万盐商本为奴仆出身,这辈子是没当官的份了。从此,小牛对老牛及其主人更瞧不上眼了,心中也暗自打定了主意。

尚不知大祸即将临头的老牛已先回到了下处,见小牛回来毫不犹豫地抱怨他没在下处看门。小牛活学活用,说是会见“敝县的二公”,果然,老牛听说他会官,也就不怪他了,却反过来问这二公姓什么,小牛趁机恭维说这位李二公居然也知道名满天下的叔公,老牛昏昏然忘乎所以,竟说:“他们在官场中,自然是闻我的名的。”虽然他原本很清楚官场中人,是不知道他牛某人的,现在竟然真的有一个“二公”知道他牛某,虽离“八轿”相差还挺远,但毕竟是官场中人了,简直受宠若惊。正是这恭维冲昏了老牛的大脑,他放松了自己的警惕,丝毫没对小牛产生怀疑,却顺着小牛的圈套,一步一步往陷井里走。

这次诱惑成功,充分显示了小牛的狡诈过人。原先在道士面前讲相与董知县,和尚却不相信,所以这次在老牛面前就总结经验,改换口径,说是遇见了县里的二公。然后再投其所好。说是李二公知道叔公,在老牛信之不疑时又进一步说李二公还认识万雪斋。按老牛的心理,这也很“自然”,所以小牛才敢大着胆说出程明卿的话头来。先再三强调,这“是敝县李二公说的”,既以官方消息来说明其确凿,也为以后事发推卸责任。接着诱之以利,说万雪斋有个心腹朋友,只要叔公说与这个人相好,万雪斋就“肯将银钱大事相托”,为了照顾老牛的情绪,小牛也先说“万雪斋先生算同叔公是极好的了,但只是笔墨相与”。这都是老牛自己说过的,也乐于这么说。最后还补上一句,说是:“不但叔公发财,连我做侄孙的都有日子过。”一番话,入情入理,不由得老牛不动心。但老牛不会在小牛面前显得见识浅陋、孤陋寡闻的,当小牛说出这人是徽州程明卿后,他立即毫不犹豫地说是他“二十年拜盟的朋友”。老牛这人可能很健忘,假使他还记得上回在小牛面前吹王义安是他二十年拜盟的老弟兄后,马上就有人抖出王义安原是老乌龟的真相,那么这次他就不该这么贸然又认一个二十年拜盟的朋友的。小牛听后,虽暗自狂喜,却也不动声色,第二天就拿老牛带回的银子,帮万雪斋为其第七位如夫人到苏州买“雪虾蟆”去了。

老牛的栽倒,除了轻视小牛,没料到他有如此诡计外,最根本的还是他自己利令智昏。万家有十几万两银子的家私,如将银钱大事相托,他牛玉圃怎不动心?故而在万家酒席上、盐商们正大吹他们家乡徽州不但出的东西好,就是人物也有时,他马上乘机凑趣,抛出自己与程明卿相好这段谎话,满心讨好。谁料万雪斋满脸绯红,一句话也说不出。蠢笨的老牛还在进一步加码,谎越说越圆:“前日还有书子与我,说不日就要到扬州,少不的要与雪翁叙一叙。”

老牛自顾自沉浸在发财的美梦中,并没有注意到万雪斋的脸色,甚而至于回去后万家一连几天不来请他这反常情况也丝毫不令他反思,只知道在楼上睡大觉。蠢笨如此,难怪他要栽倒在小牛的脚下了。万雪斋辞退先生的方法也奇特,让他到仪征万府下店为店主人王汉策的母亲写寿文。谁知老牛到那儿一看,曾在大观楼打乌龟王义安的荤饭秀才早已抢了他饭碗,而王汉策却又说雪斋写信来说牛玉圃为人不端方,又好结交匪类,故而拿了一两银子打发他回家。雪斋并非舍不得多拿点银子,更非真心想给老牛回家之路费,这不过是盐商以银钱骄人、辱人之惯用手段而已。

老牛直到被炒了鱿鱼都还不知道根由,只是莫名其妙地骂万雪斋这狗头可恶,幸而仪征饭店走堂的听到他这骂声告诉他程家这桩公案,老牛这才明白是上了小牛的当了。赶到苏州,押回小牛,虽老牛并不说出来,但小牛已意识到东窗事发,只是老牛不先提,他也决不提。而老牛却不好说中了圈套,因为他自己说程明卿是他二十年拜盟的朋友,只好不由分说,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小牛痛打一顿,扔在岸上,自己乘船随风而去。

小牛的报复虽说成功了,却完全是损人不利己。老牛掉了饭碗,却还将买“雪虾蟆”的三百两银子抢去,痛打小牛一顿以解恨,倒是小牛自己,不但一无所获,被打了后被剥去衣服鞋袜扔在粪窖子旁边,被臭气薰成痢疾。幸亏安东县黄客人碰巧上岸出恭,救了他回去,在他大病几死之时也不肯扔了他,坚持带他同行。牛浦终于没死,作者还愿意让他多表演几番,以供读者瞻仰骗子是如何混世和谋生的。

见黄客人之初,牛浦对救命恩人即不肯以实言相告,一来是由于自己挨打这丑事实在说不出口,二来说自己去投靠董知县,普通客人也不相信,因为他们并不了解凭做几句什么诗词就可与老爷相与。所以小牛改口说自己是个秀才到安东董知县处去做馆,被强盗打劫,这既显得可怜而令人同情,又符合他这读书人的身份和此时粪窖边的处境,入情入理。故而黄客人一心救他,供衣供食,带他回安东。

小牛挨打而遇黄客人,可谓是因祸得福。因为黄客人不仅救了他性命,还给他买了方巾,证实其秀才身份,小牛在董知县面前又可吹嘘黄客人是自己亲戚,而且住他家而不住衙门一来可免日久招嫌,二来可免日久显形。至于黄客人,见小牛果真与董知县相与,也十分敬重,又把女儿嫁他,招赘在家。小牛趁机干起了严贡生之流常干的名堂,借讲诗为名,招摇撞骗,在董瑛处干些枝叶,包揽官司,倒也弄起几个钱来,欢天喜地过着快活日子。

谁知好梦不长,董知县不久就升任去了。董瑛虽不懂诗文却又附庸风雅,但作者对他并无谴责之词,主要即因其敬重斯文之故。特别在离任之际,他还不忘向后任交待将做诗的牛布衣相托付。这既是为向鼎故事做伏笔,也表达了作者对董瑛的好感。而且董瑛上京之际,也不忘向冯琢庵交待其老朋友牛布衣的下落,可惜刚说到在芜湖甘露庵见面一节,即因吏部升堂而打断,这才又引出牛奶奶芜湖寻亲。

作者之所以要搬出牛奶奶来,除了补叙牛布衣家境贫寒、生活艰难之外,更主要的是为了戳穿牛浦的骗术,令其真相大白于天下。故而牛奶奶千辛万苦来到芜湖甘露庵,虽见到牛布衣的棺材,但由于字迹驳落,而看庵的又是个聋哑道人,所以并不知道牛布衣的真正下落。最后还是郭铁笔透露信息,说牛布衣到安东董老爷处去了。这一来,牛浦快活的行骗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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