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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物作人之映衬式

移物作人之映衬式


【依据】:

移物作人格:以物性作人性,所叙述者物,而表现情态时则人也。此则将物类人格化,躯体物而精神则人。要在活字使用得宜,著一、二字而精神全变矣。顾犹不同替代式与化成式者,则以人之精神附丽于物,物之本质仍不变耳。(另参“借物起人之映衬式”条。)

【词例】:

六丑

蔷薇谢后作

周邦彦

正单衣试酒,怅客里光阴虚掷。愿春暂留,春归如过翼,一去无迹。为问花何在?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钗钿堕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但蜂媒蝶使,时叩窗槅。 东园岑寂,渐蒙笼暗碧。静绕珍丛底,成叹息。长条故惹行客,似牵衣待话,别情无极。残英小,强簪巾帻;终不似、一朵钗头颤袅,向人欹侧。漂流处,莫趁潮汐。恐断红尚有相思字,何由见得!

【解析】:

中国古人有种思维定势,即每当春天消逝,万花纷谢或秋风萧瑟、草木零落的时候,往往会生发出一些对年华不再、怀才不遇之类的感慨。周邦彦此《蔷薇谢后作》词便有这个意思。《蓼园词选》说:作者“自叹年老远宦,意境落寞,借花起兴。”说得很准确。原来作者感叹蔷薇的凋谢,正是在感叹个人的“年老远宦,意境落寞”。词中“长条”三句的高妙之处在于,它不是直接写人惜花,而是反过来写花恋人:那长长的蔷薇花枝,竟情意绵绵地“牵”住这位“行客”的衣服不放,硬要向他诉说无尽的别情。本来是属于人的精神和情感,作者却将它赋予了物,通过物来表现人,表现物有此情从而让读者体会出人有此情,这就是“移物作人之映衬式”。比之直抒胸臆,这种方式无疑显得更形象,更生动,更有韵味。

在词里,这种修辞方式是比较常见的。如晏几道词写春怨,有云:“一醉醒来春又残,野棠梨雨泪阑干。”(《鹧鸪天》)本来是作者在酒醒之后,看到雨飘花落的情景而怅然生悲,感到春天真的就要过去了,往日的欢娱,犹如昨梦前尘,也一去不复返了;他却要说:“野棠梨雨泪阑干”,把人的感伤“移”到了物上,让读者玩味“雨泪阑干”的棠梨以想见伤春洒泪的人。又如韩琦的词写春怨,亦云:“病起恹恹,画堂花谢添憔悴。乱红飘砌,滴尽胭脂泪。”(《点绛唇》)纷纷扬扬的落花为什么有如“胭脂泪”?说花飘如滴落的泪水,其实也还是要说“病起恹恹”的“人”在流泪。

詹安泰先生说:移物作人格,“要在活字使用得宜,著一二字而精神全变矣”。“长条”三句运用“移物作人”手法之所以成功,很重要的就是其活字的使用恰到好处:看他用了一个“惹”字和一个“牵”字,便将“长条”的那种与人难舍难分的情态表现得如在目前。用时,这“惹”和“牵”的动作用之于蔷薇枝条,又显得那么自然妥贴(因为蔷薇有刺,可以挂住衣裳)。所以詹安泰先生又指出:这种“移物作人格”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虽然“人之精神”赋予了物,但“物之本质”却并没有改变。也就是说,所谓“移物作人格”,应是人的本质属性与物的自然属性的有机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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