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1)？长将一寸身(2)，衔木到终古。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呜呼！君不见，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
【解析】精卫是古代传说中的神鸟，又名冤禽。传说它是炎帝的女儿，游东海溺死，其灵魂化为鸟，发誓衔西山之木填平东海。作者选用这个故事本身就具有一种感人心魄的悲壮感。诗人用清丽明朗的艺术语言强调描绘了精卫之小，相形之下，大海就显得浩淼无边。以“一寸”之身衔木以就无边之大海，其间巨大的反差下，精卫这个喻体所含蓄的主体精神勃然焕发。压迫愈强大，光彩愈炫目夺人。衔木填海这个故事所具有的悲剧感至此发挥到了极致，使诗中所高扬的矢志不渝的主体精神平添一段苍凉，增强了艺术感染力。在形式上，作者首先设定了一个主体的存在，然后由主体与精卫的问答之词塑造了精卫坚贞不渝的形象。使精卫对大海的复仇，没有寻常复仇者的阴暗色彩，其震撼人心的悲剧行为为它的复仇增添了不少苍郁之气。简而言之，这首诗在审美过程中所激发的是一种壮美，同时也是一种富于牺牲精神的阳刚之美。这与精卫这个喻体本身的阴柔也形成了强烈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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