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条风布暖(1),霏雾弄晴,池台遍满春色。正是夜堂无月,沉沉暗寒食(2)。梁间燕,前社客(3),似笑我、闭门愁寂。乱花过,隔院芸香(4),满地狼藉。
长记那回时,邂逅相逢,郊外驻油壁(5)。又见汉宫传烛,飞烟五侯宅(6)。青青草,迷路陌。强载酒、细寻前迹。市桥远、柳下人家,犹自相识。
【意译】:
春风荡漾,送来了阵阵温暖;晨雾飘拂,又迎来了一个和煦的艳阳天。池塘已经泛绿,台榭前翠柳轻舞,处处春意盎然。然而,寒食节的夜晚,却是空中暗淡无月。我一个人闷坐在幽暗的厅堂上。梁上的燕子似乎在悄悄地嘲笑我,在这大好春光里,居然会独自闭门愁苦,甘心寂寞。乱花被风吹过院墙,院里院外满是香气,纷乱的花瓣,洒得一地狼藉。
常常忆起那年的寒食节,在京城的郊外,她从一辆彩饰华美的油壁车上下来,我们不期而遇,一见钟情。如今又到了寒食节,京城里依然还是像当年那样“汉宫传烛”、“飞烟五侯”,然而她已经不在了。旧地重游,芳草萋萋,我已经找不到和她邂逅相遇的那条小路了。但我还是不甘心,依然带着酒,细细寻找以前的踪迹。忽然,我发现在远处的市桥边上,柳树下有一户人家,正是我们当年双双游春时的旧相识。
【点评】:
这首忆旧之词作于寒食节。全词景地挪移不断,时空错综交织,意脉变化莫测,给人以空、淡、深、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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