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酝酿蜂儿蜜,细雨调和燕子泥。绿窗春睡觉来迟。谁唤起?窗外晓莺啼(1)。
中吕
胡祗遹
春花虽然凋谢了,花粉却被蜂儿酿成了蜂蜜;细雨虽然令人烦闷,却被燕子调和成做窝的软泥。春色催眠,在绿窗下酣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很迟了。是谁唤醒我的呢?是清晨窗外黄莺的啼鸣。
这是作者写春景的三首小令之二。此曲可谓写“春睡”,虽然是暮春景象,却仍然春意盎然,一派生机,表现了作者闲适而喜悦的心情。
这支小令的最大特点是一反常规,将暮春景象写得非常优美,没有一点凄凉、伤感之意。残花、细雨,经过蜜蜂、燕子辛勤的劳作,成为甜美的食物,生活的材料。而春色宜人,催入酣睡,好梦难醒,要靠窗外晓莺的啼声才能唤醒,就更加舒适惬意了。尤其是“残花酝酿蜂儿蜜,细雨调和燕子泥”两句,不但语言富有文采,对仗甚为工整,而且思想积极,极富哲理,因而成为千古名句,为后代许多人所引用和赞赏。元关汉卿将这两句曲辞一字未改地引用入其杂剧《诈妮子调风月》之中;清李调元将此两句与马致远的“红尘不向门前惹,绿树偏向屋角遮”等名句并列,认为是“皆人所不能道也。”见《雨村曲话》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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