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次韵(1)
萋萋芳草春云乱(2)，愁在夕阳中。短亭别酒(3)，平湖画舫(4)，垂柳骄骢(5)。一声啼鸟，一番夜雨，一阵东风。桃花吹尽，佳人何在?门掩残红(6)。
黄钟
张可久
芳草茂盛，春云乱飞，夕阳中平添愁闷。回想当年短亭里饮酒饯别，平湖里画船游赏，垂柳边马儿欢叫……一声啼鸟，一夜骤雨，一阵东风。桃花已被吹尽，佳人如今又在何处呢?留下的只是一片落花掩重门。
这首小令写相思之情很有特色。起首两句写主人公在春云乱飞、夕阳残照中，相思愁绪爬上了心头。接着用“短亭别酒……”三个排句写当年送别佳人的情景，十分生动，形象，有酒、有船、有马，又有短亭、垂柳这些离别的特定环境。下面又用三个排比的短语，好像就在转瞬之间，以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桃花吹尽”三句化用唐人崔护《题都城南庄》诗意：“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不同的是此曲所写桃花也已被吹尽，所以“门掩残红”了，更显得伤感。清张德瀛《词徵》评曰：“[黄钟·人月圆]云：‘桃花吹尽……’皆能丰约中度，旋复回环，宜其居关、马诸人之上”(关、马指关汉卿、马致远)。可见后人对此曲评价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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