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帘听,几番风送卖花声(1)。夜来微雨天阶净(2)。小院闲庭,轻寒翠袖生(3)。穿芳径(4),十二阑干凭(5)。杏花疏影(6),杨柳新晴。
双调
贯云石
隔着帘栊听去,春风已经好几次送来了卖花的声音。昨夜小雨把台阶洗得十分明净。在小小闲静的院落里,翠色的衣袖感觉生出微微的寒意。穿过两旁长满花草的小路,登上高楼,倚靠着楼台上曲曲折折的阑干眺望,看到的是疏朗的杏花枝头和新晴的杨柳垂条。
这首小令写得饶有情趣,描写了一个小庭深院在夜来春雨以后出现的幽静而又富有生气的景色。开头三句使人很自然地想起陆游《临安春雨初霁》里“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诗句。作者化用其意,把卖花声和夜来小雨同这个闲静的小院子融合在一起,显得十分和谐协调。“天阶净”三字可以想见这个庭院的精巧。“轻寒翠袖”暗示这里活动的人物大概是位娴雅的女子。全曲文字清新、意境优美,结尾二句尤其情韵悠然。作者描述的暮春景色,虽则画面不大,但却是一幅精美工致的小品,值得细细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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