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亭晚泊
水深水浅东西涧,云去云来远近山。秋风征棹钓鱼滩(1),烟树晚,茅舍两三间。
中吕
徐再思
这里的涧水曲曲弯弯,忽而湍流不息,忽而涓涓潺缓,望去好像时深时浅似的。这里的山峦重重叠叠,云去云来,远远近近浓浓淡淡,真个是千姿百态。秋风里,钓船蓦地挂起船帆,渔夫用力撑着竹篙驶向鱼滩。这时候,暮色渐浓,雾霭笼罩在树梢。夕阳下,看到那两三间茅舍,此时正映照着晚霞。
此曲题作“皇亭晚泊”,是一首写景的小令。“皇亭晚泊”中的“皇”字,一说系“皋”字之误。如是,皋亭在今杭州北面。
这首写景小令,寥寥几句,但却秀逸婉约,令人遐想。开端两句,用一个“深”字和“浅”字,就觉得有无限韵致。涧水何以能见深和浅?这要从水的流速来看。水深,流速慢。水浅,流速快。因此,一个“深”和“浅”字,看似简单,实则好像在回荡跳动,由此显示出水流奔腾湍急和悠悠缓缓的画面。写山,远山近山都用一个“云”字,可这云来来去去,山也随之浓浓淡淡,远远近近,层层叠叠,使人感到瞬息万变,神秘莫测。然后写秋风渔船,用一个“征”字,更觉得富有动感。征,可以想象在秋风里挂起船帆,渔夫使劲用篙撑船,从而使萧疏的画面中充满活力,苍凉中含有生气。最后,写暮色,写夕阳,写茅舍,画面回归静谧,静谧中又映出斑斓,使作品的韵味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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