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秋水澹寒烟(1)，水影明如练(2)。眼底离愁数行雁，雪晴天。绿苹红蓼参差见(3)。吴歌荡桨(4)，一声哀怨，惊起白鸥眠。
越调
倪瓒
江面水气形成的烟雾，带有深秋的寒意。这一江秋水，明净如同白色的绢练。早雪后晴朗的天空，飞掠过数行大雁。岸边水上，绿苹红蓼、错落有致。这时荡桨的小船，传来哀怨的吴歌，桨声、歌声惊动水边休憩的白鸥，它们扑簌簌地飞起。
这首小令写早雪放晴后江边所见的景致。色调明净的画面，寓含着作者淡淡的愁思。寒江、早雪、小船、白鸥，周围景色显得清冷而恬静。但雪后初晴和近处的绿苹红蓼，却给画面的冷色添加上一点暖意。“吴歌荡桨”，雁群的飞行，白鸥的惊起，又使静景中带有动态。而眼底离愁和耳际哀怨，则是作者感情外化的体现，在如画秋色里泄露出作者内心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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