鹑之奔奔


【原文】:

鹑之奔奔(1),鹊之彊彊(2)。人之无良(3),我以为兄。

鹊之彊彊,鹑之奔奔。人之无良,我以为君。

【鉴赏】:

这是一首表现不幸爱情的诗歌。诗的女主人公以自责的口吻,写自己所遇匪人,受骗上当。在自责痛悔之中,也隐隐包含了对那位“无良”之人的愤怒谴责。

诗共两章,每章四句。各章一、二句又均以比兴起首,形象地描写鹌鹑和喜鹊成双成对恩爱相处的情景。象郑玄所说的:“鹑之奔奔,鹊之疆疆”,写出了“居有常匹,飞则相随”的令人羡慕的美好景象。三、四句则由景及人,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不幸身世。先前自己所钟情的那个人,我一向以之“为兄”,以之“为君”,亲密他,敬重他,把他作为自己的忠实情侣。

谁知他却欺骗和侮辱了自己,渐渐露出了“人之无良”的真面目。女主人公用复沓迭唱的手法,连连喊出:“人之无良,我以为兄”、“人之无良,我以为君”,写自己失于明察,误把“无良”当良人的伤痛之情十分沉重。

这首诗,在《诗经》的同类作品中,可以说是独具特色的。《新台》的女主人公因为不满意他的爱人而倾吐怨词,《氓》和《谷风》的主人公因为遭到男子遗弃而啜泣终日,《柏舟》的女主人公在守寡中哭诉衷肠,都反映了当时女子的不幸遭遇和深沉的幽怨。但是她们都没有《鹑之奔奔》中的女主人公这样不亢不卑、深明事理。她向往的是平等恩爱的夫妻生活,一旦发现上当,就敢于怒骂,敢于揭露。这说明,早在《诗经》时代,中国的妇女,就具备了勇于追求、敢于反抗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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