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振鹭于飞,
于彼西雍。
我客戾止,
亦有斯容。
在彼无恶。
在此无。(韩
作射。)
庶几夙夜,
以永终誉。(韩、鲁终作众。)
(雍、容,东部。恶、、夜、誉,鱼部。)
【译文】:
一群白鹭在飞翔,落到那西边的水泽。我们的客人来到了,也有这样的容貌。他们在那里无人怨恶,在这里无人厌弃。希望能早晚勤于政事,以使众多荣誉长久保持。
【评介】:
《振鹭》一章,八句。关于此诗主旨,《诗序》说:“《振鹭》,二王之后来助祭也。”郑《笺》曰:“二王,夏殷也,其后杞也宋也。”三家诗无异说。朱熹《诗集传》亦从此说。至明季本《诗说解颐》始驳《诗序》,谓“武王既有天下。封尧后于蓟,封舜后于陈,封禹后于杞,而陈与杞、宋为三恪。此来助祭,独言二王之后,何为不及陈耶”?并认为此诗是指殷后人武庚来周观乐于辟雍之作。何楷《诗经世本古义》则又以此诗为殷后人封于宋的微子作。方玉润《诗经原始》比较诸说,认为诗为“微子来助祭”之作,并以《左传·僖公二十四年》皇武子曰“宋,先代之后,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有丧拜焉”为据。综观诸说,本其诗意,这是赞美周天子宾客的乐歌。至于来客是否“二王之后来助祭”,诗中无凭,亦不必囿之。或谓系周天子宴飨诸侯之乐歌,亦可为一说。
此诗赞美来周天子处的宾客有美好的德誉,处处受人敬爱,并勉励他们勤于政事而长保荣誉。这些客人是谁?他们为何而来?长期以来人们都在为此寻找答案。《诗序》则谓“二王之后来助祭也”,以后人们或驳或从,有的也确为理解此诗提供了一些很有意义的看法,使此诗成为了解当时社会历史的凭借。章学诚等云:六经皆史,是很有道理的。宋李樗《毛诗详解》云:“二王之后不纯臣待之,故谓之我客。如所谓虞宾在位,作宾于王家也。”孔《疏》则叙史实云:“《史记·杞世家》云:‘武王克殷,求禹之后,得东楼公,封之于杞,以奉夏后氏之祀。’是杞之初封,即为夏之后矣。其殷后,则初封武庚于殷墟,后以叛而诛之,更命微子为殷后。”据此陈子展《诗经直解》中说:“盖在西周之初,凡从古老之氏族社会而遗留以来之部落,皆就地加封,列为诸侯。其封黄帝之后于蓟,帝尧之后于祝,帝舜之后于陈,谓之‘三恪’。或云:陈、杞、宋谓之‘三恪’。恪读如执事有恪之恪,固有敬字之义。其字古亦写作愘,或写作愙。此诗与下《有瞽》《有客》二诗客字,虽曰主客之客,亦谓以客礼相待,含有恪敬之意,此皆出于当时大奴隶主怀远柔迩,协和万邦,便宜从事之一种政策。后之有国者,亦或师其意而变其制,以迄于今,蔚为以华夏民族为主而拥有并列之多民族,巍巍乎天下一统之伟大国家也!”所说可谓中肯。从把此诗列为颂诗来看,从对客人的赞美来看,也可能是诸侯来助祭,祀后举行宴飨,诗为此作。颂是舞曲,此诗则大概是祭祀宴飨时的迎宾舞曲之辞吧。诗中对客人勉以勤政保誉,在此场合倒是难能可贵的。
诗以白鹭群飞而落水泽起兴,以喻来客有纯洁美好德貌,把赞美之意寓于美丽画面中,是很别致的。至于有人认为殷人尚白,这里所说的来客有白鹭一样的容貌是实指殷人之后的服饰容貌,也为古民俗的研究提供了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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