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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群公宿开善寺赠陈十六所居

同群公宿开善寺赠陈十六所居


唐·高适

驾车出人境,避暑投僧家。

裴回龙象侧,始见香林花。

读书不及经,饮酒不胜茶。

知君悟此道,所未披袈裟。

谈空忘外物,持戒破诸邪。

则是无心地,相看唯月华。

唐宋是中国禅学的黄金时代。自六祖慧能开南派禅宗,特别是七祖神会标举慧能心法以来,文人墨客与历代高僧共趣,已成一时之风尚。高适《同群公宿开善寺赠陈十六所居》既表现了诗人对参禅之道的了悟,也流露出诗人对“如来”境地的神往。

“驾车出人境,避暑投僧家。”表面看来是开篇点题,实则表现出诗人急于逃出世间喧闹而达佛门清净之地的迫切心情。这样就自然吟出“裴回(同徘徊)龙象侧,始见香林花”二句。“龙象”喻指佛法。《涅槃经》第十八卷中,赞叹佛为“龙中之王,象中之王”。这里也是指禅门参学得道之人。诗人自从与参学佛法、亲近道机的僧人交游,整日徘徊于“龙象”之侧,始见得芳香袭人的“天花”。因而平素心得、自恃,当下瓦解冰消,只有真理的芳香沁人心脾。

“读书不及经,饮酒不胜茶。知君悟此道,所未披袈裟”,四句是说与其读书求取功名,不如学佛见其本性。世俗之人沉缅于酒色利欲之中,只会愈加失却本心。而参禅之人一杯淡茶,清心寡欲,则为了澈证佛性。因而无论身披袈裟与否,都只有断绝俗缘,了却凡心,方能明心见性。足见诗人对参禅之道的通晓。

同时,参禅不仅要“谈空忘外物”,还要“持戒破诸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有把大千世界视作“本来无一物”,才能一无滞碍,自由自在。而心中的所有妄念,也只有秉持以般若智为锋、以金刚焰为芒、破邪显正的慧剑,才能斩断、摧毁,最终证悟真如本体,复得“本来面目”。心垢若无,心月自明。所谓“则是无心地,相看唯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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