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沂
野衲穷年静爱山,白云一坞竹千竿。
庭前柏树何须指,架上《楞严》已不看。
这首诗描写的是一位了识佛性,静心修身的寺庙僧人。
诗人过法轮寺,因遇雨不得行,遂结识永禅师,方知他学行超迈,俨然若佛,已进入面对外物,寂然不动于心的境界。“野衲穷年静爱山,白云一坞竹千竿。”深山古寺,白云一坞,修竹千竿,正是禅僧潜修的好去处。那天空中缓缓流动的白云,风吹过后,翠竹飒飒作响,衬托出山里一派安谧怡静的气氛。一“静”字,既点出了这一带环境的幽雅,更衬托了“野衲”,即永禅师淡然洁身,无思无欲的心境。
在佛学故事中,“庭前柏树子”常被用来比喻佛祖西来意,佛祖西来东土,超度迷妄众生,使人了悟佛理,即万物都是法性的化身,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而眼前这位高僧,诗人说他“庭前柏树何须指”,显然已超出了以柏树悟法性,以指喻月的境界,因而早已是智慧内照,内外不迷了。
不惟如此,对于佛学经论,永禅师也能够超然不顾。慧海禅师曾说:“经论是纸墨文字,纸墨文字者,俱是空设于声上,建立名句等法,无非是空。”虽然经因妄者而著,但永禅师能够“架上《楞严》已不看”,能够越于浮言,超于文字,因而已是得意忘言,得理忘教,得“月”忘“指”的悟理者了。
实际上,有心求佛,既不须向心外寻觅,也不必于经里寻章摘句。《五灯会元》中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昔者有一僧,在经堂内不看经,每日打坐,藏主曰:“何不看经?”僧曰:“某甲不识字。”主曰:“何不问人?”僧近前,叉手鞠躬曰:“这个是什么字?”主无对。禅宗本来就是一种不立文字,以心传心的佛教,因而昔日六祖慧能虽然只是个文盲,却同样能悟得佛法,成为一代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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