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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仰山禅师往曹溪因赠

闻仰山禅师往曹溪因赠


唐·张乔

曹溪松下路,猿鸟重相亲。

四海求玄理,千峰绕定身。

异花天上坠,灵草雪中春。

自惜经行处,焚香礼旧真。

在唐代,诗人与僧人的交往很多。这至少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寺院是诗人常去游玩的地方,好多人还寄宿过;好多僧人本身又是诗人,自然会有不少诗界的朋友。交往多,赠僧诗也就多。本诗便是张乔为仰山送行的。仰山俗姓叶,法号慧寂,韶州府人,因居江西大仰山故号仰山。曹溪是韶州府的一个地方,是禅宗南宗的发祥地。禅宗创始人慧能曾在曹溪宝林寺说法三十余年,曹溪也由此名声大振。仰山去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诗开头两句点题。“猿鸟重相亲”一个“重”字表明仰山曾在曹溪呆过,现在又回去了。仰山原来在曹溪留下的影响肯定是多方面的,单说猿鸟则表现了僧人的特点。僧人为求解脱,寺院常建在深山老林之中,人迹罕至之处。僧人常见的不是俗人而是自然界中的一些东西。猿鸟本是畏惧人的野物,由于僧人常与它们在一起,又不加害它们,久而久之便相亲起来。所以,在曹溪山间松荫路上,猿鸟见到禅师格外高兴。蹦蹦跳跳地迎接他,如同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这两句也表现了僧人与自然的关系极为融恰。

三四两句交代仰山当年出游的情况。为了探求佛家的真理,他云游四方,不辞苦辛。“四海”既表现他云游之广、又表现他对玄理的执著追求。“千峰绕定身”则是说追求的结果。作者没有直说他修炼之深,但把人身与山峰相提并论,无疑是突出了人的高大。试想一想,在万山丛中,仰山禅师焚香独坐,进入禅境,忘却人世的一切,只有群山与他同在,环卫着他、保护着他,如众星拱月一般,他此时也成了众山中的一峰,与大自然溶为一体。这场景是多么的宏大啊。

“异花天上坠,灵草雪中春”写他修炼之深。仰山说法很妙,种种灵异的现象纷至沓来。“异花”是佛经中的典故。说是当初佛祖说法时感动上苍,各种香花从虚空飘然而下。灵草是一种仙草,这种草的特点是冬天开花。这两句皆非实写。但作者却构造了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形象极为鲜明。

最后两句归结到出发之处,表现仰山惜别之情。“经行”是禅家术语,意指禅定时为防止困倦,起来走一走。这里代指参禅之处。

总观此诗,因为是遥赠,——从一个“闻”字可以看出,能从大处着手,不拘泥于眼前之景,立意高远,气象恢宏。开始写所去之处,结尾写离别之处,中间两联极写禅师法力广大,表现了诗人的敬仰之情。为赠僧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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