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宋无
南岩槁木形,入定掩松扃。
鹊供衔来果,猿看诵罢经。
云霞埋衲重,苔藓上鞋青。
只有樵人识,曾因采茯苓。
宴坐,也就是佛家坐禅。六祖《坛经》云:“何名坐禅?此法门中,一切无碍,外于一切境界上念不起为坐,见本性不乱为禅。”这首诗描写高僧坐禅的情景,以外在的形象反映内在的心态,佛性本清静。
“坐禅”是佛家修行的一种形式,诗作者通过这种形式从多角度写高僧的佛性。首联从高僧的肖像描写入手,身居峰顶,形如槁木,掩上松扃,达到“定”的状态。什么是定呢?《坛经》云:“外离相曰禅;内不乱曰定,外著相,内心即乱,外若离相,内性不乱。”槁木是思维对外物反映的表现,高僧处于自然之中,对外物不闻不问,一个“掩”字是最好的写照,不仅关闭了一道松门,也关闭了世俗的大门。颔联写外界对高僧的影响,喜鹊衔来果子供奉,猿猴翻阅经卷骚扰;都不能影响他,在他的思维里,已无“自我”,“我”与自然合一。物我合一究竟该怎样描写呢?临济和尚云:“有时夺人不夺境,有时夺境不夺人,有时人境俱夺。”最后四句诗正是人境俱夺的写真。云霞笼罩着身形,碧绿的苔藓已悄悄爬上鞋面,只有樵夫清楚地记得,在他身上采摘过茯苓。尾联的“采茯苓”这一动作照应了首联的“槁木形”,将内性不乱的静寂描写到化境,真正地体现“人境俱忘”,“心于一切境上不染念”的佛家修行。
宋无写高僧宴坐主要突出心性清净,在笔墨上下了一系列功夫,外相的影响是笔墨难以抒写的,选择鹊、猿的动来写静,和王维写山林的静以“清泉石上流”的衬托有同工异曲之妙。内心的静态写照以忘我的感觉来写,苔藓、茯苓是我,我是万物之一,融为一体。总之,高僧坐禅已完全融入无相、无念、无宗的佳境,自然能够趋向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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