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


元·祖柏

云游七载效飘萍,昼载骄阳夜载星。

历遍千山兼万水,传灯未果但劳形。

云游布道,是中国古代云游僧的生活和宗旨,而对他们的具体生活体验和思想,却不是一般人所了解的。祖柏的《云游》小诗,便为我们揭示了云游僧的日常生活和思想的一个侧面。

“云游七载效飘萍,昼载骄阳夜载星”,作为一个云游僧,作者七载来如飘萍一样,浪迹天涯,云游四方,白昼头顶烈日,夜晚披星戴月,住无所定,行无所载,连休息的时间也不能有所保证,多么辛劳!但是,“历遍千山兼万水”,结果又如何呢?却是“传灯未果但劳形”。“传灯”即传法,也即布道,佛教认为佛法能照破世界“冥暗”,像明灯一样。作者劳形伤身的结果却是布道未见收效,这是多么令人伤心和苦恼。元代栯堂的《云游》诗曾言,“秋风蓬岛仙乡远,夜云蓝阂客夜长”,长期布道生活所引发的是一丝悠长的客乡之愁;元代行端的《一步一纷烦》言“芒鞋遥路客,一步一纷烦”,抒发了的因长途跋涉所引起的艰辛和厌烦。而祖柏在此诗中所抒发的则是对布道本身“未果”的烦恼。在一般世人眼中,唯见云游僧四海一身,无羁无绊,自由自在,又有谁见到他们的辛苦和烦恼!但他们都毕竟是虔诚的佛教徒,虽有辛苦,有烦恼,又都能从中得顿悟和解脱,从而达到自如的新境界。祖柏“传灯未果”的烦恼,也并非灰心和抱怨,而是对布道任重道远,仍须躬身努力的深思,其对佛事的虔诚之心自可窥见。

诗句不用典,不事雕饰,平易自然,直如随口自然泊泊而出,然而正是使我们从平易朴实中见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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