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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禅精舍图为潘瘦羊先生钟瑞题

香禅精舍图为潘瘦羊先生钟瑞题


清·吴俊卿

空山秋月明,独坐会岑寂。

木犀香里禅,氤氲呼欲出。

入定孤云微,禁寒一衲破。

况著蒲团处,澂秋不可唾。

空诸色与香,道气何微眇。

禅悦不可说,惟见拈花笑。

儒者不参禅,未知忘形迹。

试观濂洛辈,多从禅定入。

这一组题画诗禅味浓郁,诗人吴俊卿借吟咏“香禅精舍图”,再现了“香禅精舍”禅寂清幽的意境和诗人的禅悦之情。

第一首诗写景。“空山秋月明,独坐会岑寂”十字紧紧围绕一个“寂”字。“空山”“独坐”,面对一轮孤月,“岑寂”二字,既是“精舍”环境清幽的总结,也是画者、诗人心境的写照。“木犀香里禅,氤氲呼欲出”,诗人运用以动写静的笔法,用“香禅精舍”中“木犀”的幽香四溢反衬禅境的清寂。诗中妙语双涵,既紧紧关合诗题中“香”字,又传神地摹写出禅寺的雅静,将佛寺精舍的境界与作者的禅悦溶而为一。

“入定孤云微,禁寒一衲破”,第二首诗由写景转入写人。“入定”二字,鲜明地刻画出一个清修禅定的和尚的形象。在香禅精舍,禅者身着一领刚刚能够御寒的“破”衲衣,“入定”后如“孤云”来去自如,万念俱寂。接着,诗人又推进一层,点明禅者“入定”之处尤为清静,“况著蒲团处,澂秋不可唾”,更有利于禅者的“入定”。

第三首总结前两首的诗意,概括指出禅宗的要义,对“香禅精舍”给以弘扬。“空诸色与香,道气何微眇”,开头两句在概括“香禅精舍境幽人寂的基础上,点明禅者已悟大道,空诸四有。佛教认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要由色悟空。“香禅精舍”之“香”,亦是“色”之一种,亦归于“空”。依禅宗的观点来看,不仅性空、法空,连这“空”最后也要被“空”掉,“道气何微眇”一句对上句“空诸色与香”即是进一步的阐述。“禅悦不可说,惟见拈花笑”,《五灯会元》卷一《释迦牟尼佛》中记载:“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诗人借此典故,概述了禅宗之旨,即“香禅精舍”蕴含之旨趣,“禅悦”亦非文字言语能够表达的,只有像迦叶那样妙悟大道的禅者才能心领意会。

“儒者不参禅,未知忘形迹”,第四首诗从“香禅精舍”转到诗人自己,诗人视己为儒生,不知“忘形迹”,不能摆脱尘世生老病死诸多苦恼,若要修身明性,“多从禅定入”,强烈表达了诗人的向善之心。

这一组小诗,以第三首为核心,表达了诗人对禅学的景慕,同时也蕴含了禅宗的旨趣,可以醒悟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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