渲染以错综幻觉的积缀,
乐园鸟翼下伏贴着的春要苏醒了。
乳的月光从北极海面升上,这样凄冷
呵,那里闪烁着你底憧憬的眼珠子呢!
亚细亚寒带的飓风,带来了
遥远鼓噪的原始人的舞乐
野火燃耀着,这黄金之林
会告了我藏着遗失了恋歌的宝地吗?
悉悉地,索索地,听着
这么静,梦在沙漠中航行
沉落的Flute(2)终绝悲怆的时候
东方骆驼队已经掠过铅色的长空了。
玲君
这首诗选自玲君的诗集《绿》,这本诗集是新诗社1937年出版的。他的诗“憧憬着欢愉的绿,而不是阴暗的白雪”。这首诗就是一幅二月的夜景画,这是东方故国的二月,这里的二月尚残留着北国料峭寒冬的余威。凄冷的月,亚细亚的寒风,森林中的野火,沙洲上的东方骆驼队。……然而毕竟“春要苏醒了”。
诗歌的基调是凄清抑郁的。缺乏东方北国大漠的雄风,因为那鼓噪的原始人的舞乐终归是“遥远”的。航行于大漠之上的却是那错综幻觉的梦。沉落的长笛悲怆地鸣叫着,打破了那梦幻,那静夜,这是怎样凄冷的景象呵!
诗人自称是一只受伤的鸟,不能做奔驰的野兽,不能吼出震惊原野的雄声。而诗中却充满着幻想,发出了对于世界,对于夜色的问询。“这黄金之林/会告了我藏着遗失了恋歌的宝地吗?”还有,那从北极海面升上的凄冷的月光,“闪烁着你底憧憬的眼珠子呢!”可见,诗人并没有丧失对于春、对于绿的希冀!
玲君的诗不乏生气,但也染上了三十年代时髦的时代病,这就是那病态的柔弱和无端的抑郁和恐惧。有时仿佛脆弱而伤感的记忆,有时又仿佛要被缢死在女性的发丝间。至于意象的朦胧,内蕴的含蓄以及那缺乏野性的歌吟,则更是三十年代我国现代派诗歌具有普遍性的艺术表现特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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