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钟秀※著。四卷,分别以“诗原”、“诗体”、“诗派”、“诗声”为题,对诗歌的本质、体制、流派、声韵作了理论上的阐述。杨应钊《序》称:“举历朝之升降,诸家之异同,义蕴之浅深,音韵之离合,莫不引据之,断制之,直若聚古人一室,以有声之诗为无声之话。”
《观我生斋诗话》以“诗原”为总纲,以复古求正的诗学思想来观照历代诗歌。“诗原”卷分“志、品、理、情、境、气、识、趣、神、学”十则,诸多命题涉及诗的本体论、创作论和鉴赏论。其中提出为诗当以“言志”为本,须“领会风人之旨”。钟氏认为“诗所以导性情”,只是特别强调要“取情之正”,极情之“真”,而且“天下无理外之性情”。诗人惟腹笥厚实,“读书穷理”,方能积蓄真气,提高人品,方能“独抒己见”,随处遇佳境。而诗之“神妙”和“古趣”也就自然得见了。”“诗原”一卷正是通过阐述这十要素的有机联系,为进一步评论各代各体诗歌定下了基调。《诗体》卷主要分古诗、乐府和近体诗两大部分,对不同体裁诗歌的遣词用语、起承转合、音节气韵、格律对仗等作了详尽细致的辨析。著者于古诗、乐府倡导风格高古,即表现为浑朴自然,“浩气鼓荡”;于近体诗的评论则偏重在形式,要求格律严而谐,炼字新而活,对仗适中,声调入妙。此外对“杂体”诗的各种形式作了解释性的罗列。《诗派》卷是著者诗学观的具体发挥,是其“持论明允”,遵循孔门“无邪之旨”(见袁瓒《观我生斋诗话序》)的集中体现。该卷以诗歌流变为经,同代各派各家的不同面目为纬,勾勒了一幅由古及近的诗坛群像图。著者首先确认《三百篇》的开创作用,认为“诗至《三百篇》,已无美不备,实千古骚坛之祖也。”对汉魏诗的“纯古深厚之风”也加以肯定,其后之诗,则有“日趋浅薄”的迹象。钟氏着重剖析了唐诗的成就及其得失,对初、盛、中、晚各体作手的风格特征和诗坛建树推举有加,同时也指摘了各家的不足,言之有据。他的结论是:“初唐首开风气,似太璞未雕,盛唐雕矣而未巧,中唐巧矣而未纤,晚唐则纤者杂出矣。”而宋诗虽间有合于古法者,总体上终失之“直”、“纤”、“生”、“靡”,元诗“音清气薄”,明诗“比拟字句”,更难比肩唐诗。所论沿袭沈德潜※以《三百篇》为正体,以学唐为正轨的诗学观,为学诗者指明《三百篇》而汉魏、而盛唐的正统诗歌的衍变脉络,并揭示了世代升降、人品优劣对诗运、诗品的制约关系。《诗声》卷从音韵学的角度,对诗歌的外在形态作细致深入的研究,探讨古、近诗的音乐美特性。
《观我生斋诗话》一书具有很强的针对性,虽对本朝诗人不作论定,但从其评骘古人得失时显现出的正统色彩、复古倾向,可以看出意在“力矫流弊”,即匡正袁枚※《随园诗话》※问世后带来的“风雅扫地”诗坛局面。此著体例上有独到之处,分门别类,脉络清楚,前后诗歌的相承关系有迹可寻;先总后分,排比对照,同代诗人的风格个性突出。当然,尊唐抑宋,重意轻词等片面的诗学理论,毕竟为《观我生斋诗话》的正确性、科学性带来了负面后果。
《观我生斋诗话》有光绪间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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