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有“奇趣”、“天趣”、“胜趣”,是惠洪在《石门洪觉范天厨禁脔》※里提出的诗学观点。《天厨禁脔》说:“奇趣,天趣,胜趣。《田家》:‘高原耕种罢,牵犊负薪归。深夜一炉火,浑家身上衣。’江淹《效渊明体》:‘日暮中柴车,路暗光已夕。归人望烟火,稚子候檐隙。’此二诗脱去翰墨痕迹,读之令人想见其处,此谓之奇趣也。《官词》:‘白发宫娥不解悲,满头犹自插花枝。曾缘玉貌君王宠,准拟人看似旧时。’《大林寺》:‘人间四月芬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此二诗,前乃杜牧之作,后白乐天作。其词语如水流花开,不假功力,此谓之天趣。天趣者,自然之趣耳。《东林寺作》:‘昔为东掖垣中客,今作西方社里人。手把杨枝临水坐,闲思往事似前身。’《长安道中》:‘镜中白发悲来惯,衣上尘痕拂转难。惆怅江湖钓鱼手,却遮西日望长安。’前诗白乐天作,后诗杜牧之作。吐词气宛在事物之外,殆所谓胜趣也。”惠洪论诗,重视与诗歌的意趣。在意趣之中,他又特别重视“奇趣”、“天趣”和“胜趣”。惠洪自己解释,脱去翰墨痕迹,浑化无迹,给人以意外之想者,谓之奇趣;其词如水流花开,不假功力而有自然之趣者,谓之天趣;吐词运藻宛在事物之外,启人以联想者,谓之胜趣。
以今天的眼光看,尽管惠洪所说的“三趣”之间,概念的内涵、外延也有重叠的地方,其美学内涵也不够清晰,所举数例,当否?也值得探讨,但是,在情、理、趣之间,以意趣论诗,又分意趣为三种,这种有助于诗学向体系化、多元化方向发展的努力,却是应该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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