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城三首(其一)


李商隐

碧城十二曲阑干,犀辟尘埃玉辟寒。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精盘。

此诗旧有咏入道公主(胡震亨),咏明皇、贵妃事(朱彝尊)及托寓君门难近(姚培谦)诸解,而以胡解近是。碧城借指道观,诗咏女冠恋情。首联形容道观高峻华美,温润洁净。颔联暗示其为幽期密约、男欢女爱之所,“女床”双关,“鸾”指男性。腹联写幽欢既毕,天将破晓,双方当窗隔座相对情景,“雨”取云雨之意。尾联由夜合晓离不能长聚转生“一生长对水精盘”之“长对”愿望,“晓珠”指露珠(陈贻焮解)。全篇意脉似断而连,有神无迹,意境既清而温,符合所咏对象及情事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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