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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日作(三首选二) 其一

在金日作(三首选二) 其一


满腹诗书漫古今,频年流落易伤心。

南冠终日囚军府,北雁何时到上林?

开口摧颓空抱朴,胁肩奔走尚腰金。

莫邪利剑今安在,不斩奸邪恨最深!

宇文虚中

宇文虚中原为南宋黄门侍郎,因建炎二年(1128)出使金国,被留,历官礼部尚书、翰林学士承旨。金熙宗皇统六年(1146),因密谋挟宋钦宗南归,事泄,全家被杀害。《中州集》今存其诗五十多首,多为留金时所作,大都反映思念故国之情,悲怨交集,沉痛感人。《在金日作》是其代表之作,最能表达其愤激情绪。

“满腹”二句,写被迫留金的抑郁心情。“漫”,犹徒然、枉然。“古今”,古往今来。“频年”,屡年、多年。“南冠”一联,连用典故描摹被迫留金如同囚犯一般。“南冠”引用春秋时楚国锺仪被俘事:郑国俘虏钟仪后,送往晋国,晋侯问:“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后人因以“南冠”、“楚囚”作为囚犯的代称。“北雁”用《汉书·苏武传》典故:苏武出使匈奴,被拘十九年,历尽艰辛,后“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于是派人与匈奴交涉,苏武及随从九人得归。意在盼望南宋朝廷也能设法搭救索要自己。

“开口”二句,写自己坚守气节、不愿做金朝的官,表示出对降金做了高官的宋朝臣子的不满。“摧颓”,蹉跎失意。“抱朴”,心怀纯真忠贞、坚守本真情操,不为物欲所诱惑。正所谓“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老子》)、“未若长疏散,万事恒抱朴”(谢康乐《过白岸亭》)。“胁肩”,胁肩谄笑、献媚邀宠,形容逢迎巴结、低三下四的丑态。《孟子·滕文公下》:“胁肩谄笑,病于夏畦。”焦循正义曰:“胁肩者,故为谏敬之状也;谄笑者,强为媚悦之颜也。”“腰金”,指腰携金印做了高官的南宋降臣。

“莫邪”二句,写作者对除奸之志未遂的叹恨。莫邪(xié),古剑名。唐陆广微《吴地记·匠门》载,传说春秋吴王阖庐使干将铸剑,铁汁不下,其妻莫邪自投炉中,铁汁乃出,铸成二剑。雄剑名干将,雌剑名莫邪。《吴越春秋·阖闾内传》、《搜神记》卷十一、《太平御览》卷三四三引《列异志》都有类似记述。“奸邪(xié)”,邪佞之人,即品行不正的人。

这首诗表现了作者不愿留在金朝做官、盼望返宋的心情。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甘愿投降者的憎恶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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